那天我吃飽了瓜，和沈默去看了一場電影。散場的時候，瓜有了后續，謝聰琰黑著臉去帶走了肖楠。她發瘋似的大喊大叫，說要讓打她的人都去蹲大牢。謝聰琰給了她一巴掌，“閉嘴吧，還嫌不夠丟人么？”那之后，他倆都沉寂了很久。那片老破小拆遷已經是幾年后的事了。工程信息上顯示，這里將來要建垃圾回收場。小寶寶每天早上都在幼兒園抱著烏迪痛哭一場。然后抽噎著拍拍毛孩子的背，“你你……你為啥不用上學？”烏迪濕漉漉的舌頭在他臉上洗了一遍又一遍，我和沈默背著手好笑地看著。這戲碼每天一遍，可我們都看不膩。謝聰琰的攝影工作室早就關門了，有朋友說他到處找人介紹工作。可惜早過了剛畢業身體硬朗能扛的時期，就算他卯足勁加班吃苦，也四處碰壁?！八F在還給人拍照呢，就是不太穩定，還不太安全，上次給個小姑娘拍照讓人男朋友揍了一頓。”我聽著，卻沒說話?！瓣懭?，謝聰琰上次找我喝酒哭得太慘了，他說要不是肖楠騙他，他和你現在不知道多幸福。”幸福？我努力地回想了下曾經一起的那幾年，快樂似乎都是柴胡帶來的，和謝聰琰沒什么關系。也不知道他對幸福的預設是怎么來的。朋友說，謝聰琰為了跟肖楠離婚，關了攝影工作室，把所有的錢都給了她。我想這也不過是謝聰琰極力維持的最后一次“體面”罷了，他本就沒什么積蓄，打個幌子，砸鍋賣鐵也沒幾個錢。肖楠這一趟，有點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