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凌玖玖暗暗念叨鄭落梅的名字時,遠在安錦苑的鄭落梅窩在沙發里打了兩個大大的噴嚏。懷孕四個多月了,沒有一天是舒心的,一想起凌玖玖,她就寢食難安,恨不得弄死這個小賤人。唯一欣慰的是,前幾天剛查了B超,確定是個男孩。凌國志拿著B超單激動得眼里泛出老淚。可是,凌國志越高興,鄭落梅越害怕。害怕“孩子的血緣”問題被捅到凌國志跟前。她如今嚴防死守,不讓凌國志跟凌玖玖接觸。甚至掩耳盜鈴的把凌國志手機里江秋映母女倆的聯系方式統統刪掉。還揚言每個月都會去營業廳查通話記錄,敢跟前妻和閨女聯系,大家誰都別想好。一方面生怕失去凌國志,然而心里又恨著凌國志。為什么恨呢?因為她知道凌國志打的什么算盤。首先,凌國志不愿意跟他去領結婚證。他總是推脫,找各種理由不去領證。不就是想等生下來,塵埃落定了再領證嗎?其次,那個地產商黃加信開了兩個新盤,說好的兩個樓盤各留一套房子給凌國志,但結果只送了一套房子,房子寫的還是凌國志自己的名字。另一套直接給變現了,而凌國志拿那筆錢還了凌春曉。她一分也沒得著,化妝品店還是開不成。凌國志嘴上說的好聽,什么“懷著孕,不能太辛苦”,“房子寫誰名字都一樣”,還說“房子將來都是兒子的”,但實際上依她對男人的了解,男人的錢在哪,心就在哪。也或者是吵架的時候說的那些話諸如“你現在要錢沒錢,要房沒房”傷了凌國志的自尊,警醒了他,所以他把房和錢都把在自己手里。想來想去,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有小辮子被凌玖玖抓在手里,才導致一直在失去,失去,不停的失去。太被動了。因為這諸多的不如她愿,她現在跟凌國志經常冷戰。抓不住錢和房子,也抓不住男人的心,她每天如坐針氈。難免的就動了歪心思。她有個干哥哥,姓劉,四十多歲。劉哥沒什么正經職業,是個掮客,幫人介紹個買賣,調解個事啥的。用劉哥自己的話說,人脈廣,路子野,沒有他平不了的事。劉哥也寵她,只要她有難,劉哥必出現。當然,也不是白出現,她跟劉哥也是有些床上的交情的。她把凌玖玖的事一說,劉哥拍胸脯向她保證不用擔心,一個學生娃子有什么可懼的,找幾個高年級的嚇一嚇,東西就到手了。鄭落梅特意叮囑說,凌玖玖跟一個叫白青波的關系好,白青波開拳館,會功夫,兇得很,罩著凌玖玖。但劉哥根本不怕,那些正經開門做生意的人,不需要害怕。所以,劉哥就在職高找了個混混兒叫祁超,職高二年級,明年就畢業了。劉哥連錢都不用給,就請祁超吃了頓飯,遞了根煙,并口頭約定,畢業后給祁超找個工作。祁超想著,對方是個女生,不用怎么動手,找幾個女生嚇唬嚇唬就行了,第一次找了四個同年級的女生,請人家吃了頓麻辣燙,于是就有了凌玖玖的步行街遇險。一次不成,祁超策劃了第二次,他找了幾個好哥們兒,又叫上在學海網吧當網管的學長陳一民,策劃了這次網吧偷手機事件。小女孩臉皮都薄,自尊心也強,被誣陷盜竊嚇都嚇死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