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趣的猛獸,我們一塊兒去瞧個新鮮吧!”也不知他是瞧猛獸,還是去瞧他那個異域的知己美人托婭。
姜歸離斂下眼底澀然:“我有些累,先不去了。”
傅北澈像是被掃了興致一樣,眉頭擰了一下,但還是溫柔地將她攬入懷里。
“也好,你回去好好休息,不過只一點,少來這兒。”
姜歸離低低嗯了一聲,目送他策馬遠去。
小廝掀開馬車車簾:“夫人。”
她擺擺手:“你先回去吧,我想自己走走。”
說完,她沿著來時路一步步往山下去。
空氣中彌漫著梨花香,姜歸離的思緒慢慢飄遠。
她在襁褓中時便被父母遺棄在普光庵。
慈心大師將她視如己出,而姜歸離這個名字,是父母留給她唯一的東西。
她聽著佛法、敲著木魚長大。
直到七年前,少年將軍傅北澈凱旋,回京述職時路過普光庵。
姜歸離好奇地爬上梨花樹去看,卻失足掉了下去。
伴著梨花雨,她跌進了少年的懷里。
那是姜歸離第一次離男子那樣近。
她仍舊記得傅北澈那天含笑的眼眸。
他說:“小尼姑,你犯戒了。”
后來,一向不信佛的傅北澈經(jīng)常來普光庵,時常給她帶些新鮮小玩意兒。
就在姜歸離十六歲生辰那天,他將一朵梨花別在她的發(fā)間。
他說:“我來寺廟不拜神佛,只為見你,你可愿為我還俗?”姜歸離徹底墜入滾滾紅塵。
年少夫妻,琴瑟和鳴。
她沉浸在情愛中時,漸漸忘了慈心大師在她出嫁前說的那句‘情生于幻,不可控亦不可守’。
直到兩年前,傅北澈收復藩國后,中原就多了許多異域商人和四處表演討生的戲團。
而托婭所在的百戲團就是這樣一個存在。
向來只在一座城表演幾日便離開的她,為傅北澈在上京停留了整整兩年。
原本姜歸離沒有多想,只是在傅北澈醉酒后抱著自己喊了好幾聲‘托婭’后,她才驚覺自己悟的遲了。
不知何時起,愛喝茶的傅北澈喜歡上了托婭老家的馬奶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