猛然間,他想起:
是自己親手收拾的行李,又親眼目睹林溪歌離去的。
他以為那只是新婚前的小別,不曾想,竟是林溪歌蓄謀已久的逃離。
想清楚的剎那,紀遠辰的眼睛瞬間紅了。
他跌跌撞撞打開房門,恍若隔世。
前兩天他忙著準備婚禮沒有意識,今天才恍然發現,家里有關林溪歌的東西竟全都消失個干凈。
一起買的情侶水杯,一起做的情侶對戒......
全都只剩下他的那個。
紀遠辰喉中艱澀,一處處望向那些熟悉的地方與物品。
他們曾在陽臺相擁著看晚霞,曾在沙發上一起看恐怖片,也曾站在客廳思索著怎樣裝飾他們的小家。
可不知什么時候,那些熟悉的畫面,如今只剩下他一個人了。
目光驟然凝滯在不遠處的倒計時日歷上,他眉心一跳,眼神黯了黯。
那抹紅色忽然變得刺眼又駭人,一遍遍昭示著林溪歌的離開。
他猛地走上前去,神情陰翳而憤恨,他想撕了那日歷,不愿相信早就出現在心底的答案。
突然。
紀遠辰拿開日歷后,便注意到日歷下壓著的一張審批表。
審批通過林溪歌援非的申請。
像是一計重錘狠狠敲在他的心口,他猛然想起剛剛徐正突然掛斷的電話。
當時他隱約聽到了婚禮之類的字眼,但完全沒有細想。
仿佛被抽空了力氣,紀遠辰再也撐不住桌子,無力癱坐在地。
如果......
是不是只要他能早一點發現不對勁,他就能挽回林溪歌了呢?
紀遠辰陷入無盡的懊悔之中,入墜冰窖,渾身冰涼。
他用力攥緊申請表,又被a4紙鋒利的邊緣狠狠劃傷。
看著手心中滲出的血珠,紀遠辰被疼痛刺激,大腦卻意外清醒起來。
現在還不晚!
現在出發,他一定能找回林溪歌,找回他的愛人!
顧不上手心的傷口,紀遠辰撐著桌角翻身站起,毅然決然沖進書房找到自己的護照。
剛拿到護照,他就馬不停蹄的朝門外走去。
不想,迎面撞上厚著臉皮跟來的喬嬌嬌。
她快走幾步,等看清紀遠辰手中的護照時,瞳孔猛然一縮,表情大變。
“遠辰哥哥,你這是要去哪?你不要我了嗎?”
喬嬌嬌撲進紀遠辰的懷抱,死死抱緊他不敢松手,語氣楚楚可憐:
“遠辰哥哥,是林溪歌先放棄的你,你為什么還要去找她,遠辰哥哥求求你,你別去找她了,留下來陪我好嗎?”
喬嬌嬌以為紀遠辰會像往常一樣,只要她啜泣撒嬌便會對她百依百順,眼尾不由自主的染上幾分得意。
沒想到,紀遠辰竟直接沉了臉,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,冷漠說:“溪歌從來都沒有放棄過我,她一定是誤會我了,只要我去解釋清楚,她就會回來的。”
指根被掰的通紅而疼痛。
喬嬌嬌再也受不了這般委屈,哭喊出聲:“能有什么誤會!”
“上次你抱著我在林溪歌書桌上時,她全都親眼看到了,你愛上我,你出了軌,她全都知道!”
喬嬌嬌的嘴一張一合,可紀遠辰什么都聽不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