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看來林太太是故技重施啊,想用這樣齷齪的手段博人眼球。」
「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。」
難聽的話不絕于耳,這一刻,她這個不被認可的「林太太」,徹底曝光在眾人眼中。
眾目睽睽下,林謙拽著葉思的手離開會場。
厚重的門在身后緩緩合上,葉思回頭瞥見唐頌,她舉起高腳杯向她示意。
葉思瞬間回過神來,一切都是唐頌的陰謀。她要讓葉思出丑,報復她搶走原本屬于她的「林太太」的頭銜。
林謙將葉思拖到保姆車上,扯掉她的肩帶,春光乍泄。
葉思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不知所措,拼命地拉扯身上僅存的布料。
林謙雙目赤紅,低啞的聲音帶著幾分病態的癡狂,「林太太,你不就喜歡露嗎?我讓你露個夠!」
她想解釋,可林謙根本不給她任何開口的機會,他如一頭暴怒的野獸,在狹小的空間里釋放毫不留情的兇狠。
「葉思,你還真是層出不窮的花招,今天是美人計嗎?」
葉思閉著眼睛,對林謙毫無保留的愛,在那一刻出現裂痕。
再睜眼,葉思發現自己半躺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,一件黑色的羊絨外套披在身上。
她小心地嗅了嗅,卻只聞到淡淡的福爾馬林的味道。
「衣服不是他的。」
宋識雙手抄在白大褂的口袋里,神色寧和淡漠。
葉思扯了扯嘴角,將外套遞給他,「謝謝。」
宋識接過,指了指她的臉。
葉思這才發現,睡夢中早已滿臉淚痕。
她有些尷尬,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,她每一次狼狽不堪的樣子總能被宋識看到。
「宋識,我們真應該早幾年重逢。」
那時的葉思還正青春,眼角沒有細紋,皮膚也紅潤。
那都是還未嫁給林謙之前的模樣了。
她胡亂擦掉淚痕,而后落荒而逃。
這半個月來,葉思的身體越來越差。每一次去醫院,都要費一番口舌,才能開出足量的止疼藥。
藥吃多了身體開始產生抗體,她只能加大劑量,大把大把地吃那些雖能止疼,卻也對身體造成不可逆傷害的止疼藥。
每一次疼得死去活來時,她都會想到阿念,她躺在冰冷的樓道里時沒有止疼藥,她一定很疼。
阿念!
意識渙散前,葉思聽到一聲一聲的敲門聲,她不想理會,可門外的人卻絲毫沒有放棄的跡象。
葉思無奈地起身去開門,要不是痛感還在,她都以為自己此時已經身在陰曹地府了。
門外站著的,是宋識。
他脫去白大褂,一身簡裝。簡單的夾克外套,運動褲板鞋,一如學生時代干凈的模樣。
「葉思,你病得很嚴重,必須馬上住院治療。」
這人可真奇怪,上學時對她總是保持著淡淡的疏離和時不時的鄙夷,可現在她就要死了,他卻關心起她的死活來。
僅用了一分鐘,葉思就判斷出他是個懸壺濟世的好醫生,還是個能辨別病情嚴重與否的厲害醫生。
宋識的樣貌較上學時沒有太大變化,如今更顯謙遜儒雅。
林謙說過,宋識這樣的寒門學子靠著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向成功,可骨子里的東西不會變,他最受不了別人的輕視和侮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