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于寧貴妃而言,在整個后宮,能讓她動到旁人切實利益的,也就那幾位;于幕后兇手而言,能動到貴妃頭上去的,也是你動不了的人。嫻婉儀,你自己平衡一下,如若這次在皇上面前不能一舉將人滅了,但凡她活著,那往后你在后宮的日子便更是寸步難行了。”江云嬈眸子微微發紅,她貝齒搖了搖自己嘴唇,爾后又冷哼了一聲:“多謝鶴大人的提醒,云嬈知曉了。”她腦子不蠢,自己一個婉儀,背靠江家,怎與皇后對抗,怎與曾是裴琰帝師的魏家抵抗?自己供出皇后又如何,裴琰豈會因自己廢黜一個已經懷有嫡出血脈的皇后?“如若這件事是寧貴妃自己說出真兇的呢?”她不甘心的問了一句,畢竟寧如鳶寵冠三宮,在裴琰心底地位是不同的。鶴蘭因:“后宮前朝同氣連枝,如若寧貴妃供出真兇,那便是寧家與魏家正式宣戰了。那時,下不來臺的是皇上,朝堂動蕩,為之付出代價的也是皇上。”江云嬈唇色緩緩蒼白下去,她向后退了幾步,無奈的搖了搖頭:“原來后宮從無是與非,有的,是權衡利弊罷了。”鶴蘭因未再逗留,轉身去了大理寺官員處下了臉色。他說,江云嬈若是死在了大理寺的牢里,這大理寺的官員包括牢頭,沒一個人能活著看見明日的朝陽。......鳳儀宮。裴琰回宮連天元宮都不曾踏足,直接去了魏婉瑩的鳳儀宮。頭戴云龍金冠,身上依舊是那身黑底繡著金龍的云錦窄袖長袍,襯得他面色更加黑了。魏婉瑩特意摸了摸自己的鼓起的腰腹,眉眼溫柔的看著他:“皇上終于回來了,方才御醫才從臣妾這兒走呢,說咱們的孩子長得挺好。”裴琰背著手,立在正殿里直視她:“斬首四品嬪妃這樣大的事情,皇后竟未通知朕一聲,自己便全權處理了。”魏婉瑩笑著:“臣妾執掌鳳印,向來治下嚴明。先帝爺時期,最恨后宮嬪妃因爭寵而發生戕害她人的行為,所以一旦發現證據確鑿,便可處以極刑。從前倒是打入冷宮,但總有惡人想著法子從冷宮里出來也不是沒有。臣妾此舉是為了殺雞儆猴,免得讓皇上的后宮烏煙瘴氣。”裴琰深不見底的黑瞳似乎散著黑色的氣流:“少拿先帝爺來壓朕,皇后。”魏婉瑩笑意從臉上散了去:“臣妾不敢。”裴琰:“嬪妃犯錯,是皇后治下失職,嬪妃處以極刑,即便是真的有錯,那朕也有知曉之權。朕不過出宮一趟,回來這后宮就要少一人,朕若是走得久了一些,那皇后又該如何?”魏婉瑩呼吸漸漸急促起來:“皇上這是什么意思?您連案子都沒過問,就代表嫻婉儀來責備您的正妻了嗎!”裴琰:“太后與大理寺的人正在過來的路上,三堂會審,若真是嫻婉儀做的,朕自不會放過她,若不是,那朕便要問皇后一個說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