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小姑娘心大啊,可真是會想辦法。裴琰一邊看著折子一邊問:“說吧,找朕何事?”江云嬈嬌軟的靠在他身邊:“臣妾能有什么事兒,就是順路過來看看皇上。”裴琰:“順路?”江云嬈:“對啊,臣妾是從鐘云宮那邊過來,鐘云宮離天元宮那般近,所以就過來了啊。”裴琰眉眼沉了沉,原是順路,并非特意為他而來。她見裴琰臭著一張臉不說話了,連忙又哄一下他:“那要不然臣妾怎么說嘛,臣妾總得找一個理由過來吧,總不能說是因為想皇上這樣的肉麻之詞吧?”裴琰下顎動了動,緩緩側首來與她對視:“哪里肉麻了?”江云嬈拿著裴琰涼掉的茶給開得很好的繡球花澆了澆水:“皇上就是喜歡這話,別以為臣妾沒有發現,您方才嘴角都彎了。”她毫不留情的拆穿裴琰繃著的臉色,膽子比起從前大了不少。裴琰一把放了朱砂筆,從后腰攬過她的腰身與自己貼身而坐:“朕還喜歡聽其它的,咱們換個地方說。”他輕而易舉的橫抱起江云嬈,朝著內殿走去,命宮人都退到了殿外處。良久,她道:“臣妾要回去了。”裴琰道:“可要朕給你換一處宮殿?”江云嬈咬著唇,眸眶里的欲色還有幾分殘存,嬌聲道:“倒是不必了,臣妾已經在瑤華殿住習慣了。”裴琰看著她翻身就要離去的樣子:“瑤華殿與天元宮是宮里相隔最遠的宮殿,真不愿搬回從前你入宮時所居的那處宮殿嗎?”江云嬈朝他咧嘴一笑:“山高路遠從不會阻攔一個人想要見一個人的決心,但倘若不愿相見,即便是同處一屋也會想著要逃離。”裴琰作罷,眼底多了一絲從前少見的柔和:“好,朕也不覺瑤華殿離此很遠,只要愿意走就會很近。”江云嬈系著腰間系帶的手頓了頓,緩緩抬眸看著裴琰,有些怔愣。裴琰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:“朕派御輦送你。”江云嬈抓了抓裙擺,心底糾結起來,要不然不走?殿外傳來一聲女聲,嬌滴滴的:“皇上,奴婢來侍奉皇上用參茶。”裴琰:“不必了,朕乏了。”含黛在外又道:“皇上近日勞累過甚,連著用了幾日參茶瞧著氣色好了些。奴婢斗膽,想勸諫皇上按時服用,以免影響效果。”裴琰帝王丹鳳眼半垂:“罷了,進來吧。”含黛踏入殿內一陣馨香襲來,衣袍不知為何有著一股香氣。裴琰身上透著一股倦怠,還有些汗水尚未擦拭,慵懶清貴的天子模樣,饒是令含黛心神動蕩。她語聲嬌如夜鶯:“皇上請用參茶。”江云嬈起身一把將參茶從含黛手上接了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