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,茂仁,你說的差事就是干這個?”
看著李茂仁身上那身黑皮,嚴振聲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,他擔心自己外甥被人騙了。
“你這孩子,你姥爺要是看見你這樣,今天還得數落你。”
李茂仁先是把拎著的一包稻香村南味點心,往表弟嚴寬懷里一塞,然后又朝自己舅舅擠了擠眼眉:“說說就說說,又不少塊肉。”
嚴振聲“嘿”了一聲,作勢欲打,口中笑罵道:“這不一塊滾刀肉嗎,這死孩子。”
剛上小學的嚴寬,還在一邊上拍著巴掌,一邊蹦跳著說著:“滾刀肉,滾刀肉,滾刀肉……什么滾刀肉?”
大北房里傳來了一聲問話聲,嚴振聲給了李茂仁一個“你自求多福”的眼神,然后便走向前院讓高祿山拉他出去一趟,今天要和幾個掌柜的吃酒應酬。
而李茂仁就慘了,晚上結結實實吃了一頓小棍燉肉,又被他姥爺嚴立人好一頓呲嗒。
……“你說你年紀輕輕的,又是高中畢業,干什么不好偏偏非得來當個小巡警?”
走在李茂仁身邊的巡警叫福海,穿著和李茂仁一樣的黑色警服,打著綁腿,腳踩布鞋。
福海的一張臉仿佛詮釋了什么叫苦大仇深,褶子堆褶子,褶子套褶子,干吧刺啦的樣子就跟個還沒盤出來的山核桃也似。
“每天街面上逛逛,六月小風一吹,一身的紅塵是非煙火氣,多愜意。”
李茂仁隨口答道。
福海白了李茂仁一眼,“還紅塵煙火氣,過兩天你就該叫苦了。
無風三尺土,暴雨一身泥。”
李茂仁笑了笑,沒搭話。
他總不能告訴福海,自己之所以要在街面上逛,是為了系統那點獎勵不是?
從哈德門大街走到東西牌樓,兩人沿著鐺鐺車(有軌電車)的路線,一路就這么走著。
半個上午的工夫,兩個人就把他們那個駐巡所的管片繞了個圈,來到了東安市場附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