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看著沈枝枝臉色蒼白,頭上纏著白紗布,瘦瘦弱弱的躺在床榻上,戚明鈺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,感覺到有溫熱,方覺得自己活了過來。
身上沒有血跡了,應該是被陳老板擦洗干凈了。
戚明鈺不敢想象,自己在晚去一步,會造成什么自己無法接受的后果。
戚明鈺脫下外袍,側身躺在沈枝枝另一邊,手里抓握著她的手。
從什么時候?qū)λa(chǎn)生這種不顧人倫的感情的?
是她每天的關心?
是她說相依為命的那天?
是她恍恍惚惚,來私塾找他的那天?
還是戚明威葬禮那天?
應該是更早吧,她和戚明威大婚那天就見過,當時她偷偷摸摸往嘴里塞餅子,還被噎到了,真是惹人發(fā)笑。
不過,他當真是厭惡這個家,戚明威仗著他那病弱的身子,從小就惹人厭,嘴里沒有一句真話,戚父戚母偏心大兒子,心疼他身子病弱,又怕沒人養(yǎng)老送終,才生下他。
真是虛偽自私又愚蠢的一家人。
幸虧他讀書好,夫子夸他天資聰穎,必有大作為,才咬牙送他去私塾。
聽說戚明威死的時候提到戚父戚母,連沈枝枝也考慮到了,就是沒想到他這個弟弟。
在喪禮上,沈枝枝茫然無措的眼睛跟他對上時,他鬼使神差地走過去說了一句節(jié)哀。
戚父戚母大罵他是白眼狼,連兄長死了都沒有一點感情,又罵罵咧咧的說著什么,被戚父瞪了一眼才住嘴。
白眼狼,呵,連上私塾的錢都是他給別人寫文章攢出來的。
回到私塾后,卻時不時的想起他那小寡嫂茫然的眼神,她叫什么來著,沈枝枝啊,也是個可憐的人,被嫁過來沖喜,還死了丈夫。
卻不料有一天同窗找他說,門外有個女子有急事找他,自稱是他的嫂嫂,夫子讓他出去看看。
他那小寡嫂看到他出來,慌慌張張的撲過來,站都站不穩(wěn),語無倫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