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嬈看著脫掉了上衣的許宴,盯著他腹部的那個子彈的傷口看了半天,“疼嗎?”
許宴沒在看她,聽到這話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。
是順著她的視線才看到了自己腹部早就已經變得老舊的傷疤。
“當時肯定疼啊,不過現在沒感覺了。”
單說這一個傷口,他確實什么也感覺不到。
不過體內的子彈卻時不時地折磨他,讓他痛不欲生。
蘇嬈伸了伸手,想要摸摸他的傷口,卻又意識到自己這樣好像有些太冒犯了,又打算將手給縮回去。
結果許宴卻是抓住了她的手,將其放在了傷口的位置。
“想摸就摸唄,哥的身材好,你垂涎欲滴也是正常的,看在我們有些交情的份上,讓你摸一次。”
許宴下意識的嘴賤,卻在看到蘇嬈眼眶里有些眼淚的時候愣住。
“你別哭啊,這都多少年的傷口了,真不疼!”
他沒談過什么戀愛,唯一一次就是夏知微,好幾年都是在跟槍桿子過日子,真不知道怎么哄女人。
蘇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眼眶紅。
許是想起了史密斯,又或者只是單純的覺得他很了不起。
她沒因為許宴的話將手縮回來,而是輕輕地碰著他的傷疤。
她柔嫩的指腹在他的腹部滑動,讓他渾身緊繃起來,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蔓延了他的全身。
他梗著脖子,不敢去看蘇嬈。
蘇嬈將手收回來,“我還是去叫護士過來重新幫你包扎吧。”
她自己也是看不下去自己包扎的傷口了。
她轉身要走,許宴卻意外的拉住了她的手腕,她回頭,對上他的眼睛。
“蘇嬈,你這么一直繃著,不累啊?”
蘇嬈呼吸一窒,又聽他繼續道:“剛剛明明都快要繃不住了,卻又硬生生的把情緒給憋回去,逃避著要去外面找醫生,你有多久沒痛痛快快哭過一次了?”
“我又不是小孩子!”
小孩子才會大哭宣泄自己的情緒。
“不是小孩子就不能哭?”
蘇嬈一噎,好吧,她說不過面前這個男人。
“還是你覺得在我的面前放不開?我很嚇人?”
蘇嬈不可否認,她可以跟許宴開玩笑,也可以跟他吵吵鬧鬧,但要說在他的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實情緒,她是真覺得有些別扭。
總覺得她和許宴不是這種太過親密的關系。
“你隨時揣著槍,你敢說你自己不嚇人?”
自從回國,她已經聽許宴說過好幾次他帶著槍了。
“我他娘的又不崩了你!”
蘇嬈撇了撇嘴,誰知道呢。
下一秒,許宴摟住了她的后脖頸,將她的額頭靠在了自己另外一邊的肩膀上,“知道你剛剛害怕,想哭就哭吧,這兒除了我沒人看見,我替你保密。”
蘇嬈在他的懷里愣住,隔了幾秒,眼淚才順著眼眶往下掉。
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哭什么,可能真的是他說的被嚇到了,又或者是其他亂七八糟的所有事情。
許宴安安靜靜的摟著她,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腦勺。
“既然你要跟著我去M國,以后在我面前就別那么繃著了,多累啊,我又不嫌棄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