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,這樣說也不對。
或許只是因為刻意觀察了,所以他們才能捕捉到這些生靈百態(tài)。
冬天是個寒冷的日子,衣服穿了三層仍然不覺得多。
最讓珠珠和墨墨叫苦的就是,孫先生偏愛反其道而行,冬天的任務(wù)比之其他三季反而還要重上許多。
經(jīng)史子集、經(jīng)世要義、文章評選、武功考校......
整個冬日他們的時間都被安排的滿滿當(dāng)當(dāng),直到除夕前。
對珠珠和墨墨來說,跟孫先生學(xué)習(xí)的第一年,除了頭幾個月的適應(yīng)期外,無疑是高壓的一年。
不過聽商陸說,這就是他的日常生活。
珠珠和墨墨表示同情之余,也會朝著商陸學(xué)習(xí)。
因為他們心中是有目標(biāo)的。
漸漸適應(yīng)之后,到第二年,他們過年都沒休息幾天,就主動要求孫先生給他們上課。
于是本來自己準(zhǔn)備多休息幾天的孫邈也不由得提起精神,好好地給他們上課。
說實話,孫邈對此也很感到欣慰。
往年他只教商陸一人,商陸心中就算有目標(biāo),總體來說也是被他壓著學(xué)習(xí)。
這樣好也不好。
那時候的商陸孤僻漠然,無人處更是陰郁沉冷,一天到頭師徒二人除了上課之外話都說不到兩句。
而自從珠珠和墨墨來了之后,商陸的變化是肉眼可見的。
或許是有對比,也有激勵了吧。
孫邈這樣想。
不過不論是因為什么,商陸都比以前更積極主動。
他的話也多了不少,從最開始覺得珠珠和墨墨麻煩,到后來主動給他們答疑解惑,商陸身上漸漸多了一種味道。
一種人味。
孫邈對此樂見其成。
幾年過去,讓孫邈意外且自豪的是,他這三個徒弟對于學(xué)習(xí)的熱情幾年如一日。
不論他布置下去多繁重的課業(yè),他們雖會有怨言,卻從不會拖延。
如今幾年過去,昔日懵懂的孩童長高了,也長大了。
他們真的變成了一個可以獨當(dāng)一面的大人。
時光,可真是如流水啊。
孫邈望著窗外的景色出神。
此時,寫完一篇文章的珠珠舉起手,“先生,我寫完了。”
“咳。”孫邈回過神來,“拿上來吧。”
珠珠吹干墨跡,又等了等,才把文章按照順序放到先生的書案上,“先生請過目。”
孫邈拿起來看。
然后他就愣住了。
這是一篇寫關(guān)于如何做媒的。
他這堂課留了一個時辰的時間讓他們寫文章,文章主題不定,內(nèi)容不定,讓他們自由發(fā)揮。
沒想到珠珠寫了這樣一篇。
“這是你寫的?”他不確定地問。
珠珠點頭,晶亮的大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澈水潤,笑起來彎彎的弧度似月牙,如一幅靜態(tài)的畫卷,突然就生動了起來。
“可有什么不對嗎?”珠珠反問,還帶著點嬰兒肥的圓胖小臉故作懵懂,實則不掩狡黠。
但她的意思孫邈明白了。
這可是你自己設(shè)定的規(guī)矩,她可沒破壞。
孫邈一時無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