瑤瑤生前,便是最愛我故事里的江南春光,可因為身子禁不住,總是只能呆在屋子里不得跋涉遠行。
可如今我想,總歸要帶著她去看看的。
含香手腳利索,我托了她去送瑤瑤的尸身最后一程。
等她再次回來時,我的女兒便只剩下一盅小小的骨灰了。
“夫人。”
她哽咽著,涕肆橫流地別過頭去,似乎是不忍看我的面上的表情一般。
可我只是強笑著,將那一盒小小的骨灰抱在懷中,輕聲哼唱著舊日瑤瑤最愛聽的歌謠。
可饒是片刻的安寧,溫懷瑾也不愿給。
他信步走進了我的院落,滿眼不耐地看著面容憔悴,神情恍惚的我,強忍著厭惡開口道:
“許念棠,你哭喪著臉給誰看?——我不過就是納了一房平妻而已,你的身份不會有任何變動。”
“我懶得同你爭辯,昨日你那些大逆不道的和離之言,我不與你計較,你在此處好好反省,等知曉自己的錯處了再說。”
他環顧四周,忍不住皺眉道:
“瑤瑤呢?她往日最黏我了,今日怎的不見這小妮子的人?”
心口陡然被刺了一下,疼的我幾乎想要落淚,抬眼看著曾經兩心相悅的溫懷瑾,如今卻只剩下了滿心滿眼的厭惡。
是了,瑤瑤的確喜歡他這個父親。
即使他常常忙于公務,瑤瑤也只是乖巧地讓他注意休息。
她會在春日給溫懷瑾送去一朵開的最絢爛的花,亦會在冬日悄悄地給自己的父親送去手爐取暖——她是個極好的孩子。
可這樣好的孩子,卻因為她全心全意愛著的父親而沒了性命。
她死的時候,該有多難過,多無助啊。
五臟六腑像是被狠狠攪碎了一般,滿心的自責和愧疚幾乎要折斷我的脊梁。
見我只是沉默著不說話,溫懷瑾終于沒了耐心,他正欲開口斥責,卻被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:
“大人,不好了,柳夫人...柳夫人她的寒癥發作了!”
正是那天那個攔路的丫鬟。
她賊眉鼠眼地探頭,看到我和溫懷瑾相隔數尺的模樣才松了口氣。
“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