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喲,這是要把誰眼珠子摳出來喂狗呢?”
熟悉的聲音讓任九心頭一顫,下意識地猛地抬頭,又低下頭。
這道聲音,每一次都出現在他的夢魘里。
他死都不會忘記。
劉鳴怎么還可能活著?
那日戰場,他的長纓槍,明明刺穿了劉鳴的左胸。
溫熱的血,噴濺了他一臉。
至今他還都能感覺到那滾燙的溫度。
就算再力竭,他的長纓槍下,也不可能有活著的人。
莫非這劉鳴的心臟長在右邊?
當初就該左胸一槍,右胸一槍,屁股再來一槍,不信死不透。
劉鳴談笑風生地走近,這管事的罵得他心里很是舒服。
太師閆柏年如今可是一手遮天,嫡子閆峰都敢自稱小皇帝。
他平日里可沒少受閆峰的氣。
閆府的一個管事,都敢對他一個小侯爺蹬鼻子上臉的。
奈何自家那個沒骨氣的爹,自己在太師面前裝孫子也就算了,還讓他也忍著。
他都快忍成龜孫子了,還不如一個管事的活得痛快。
劉鳴完全忽視坐在高位上的女帝,走向任九。
看著走近的人,任九心中擂鼓陣陣。
這是認出自己了?
戰場兩人初次見面時他己血戰七日,整個人都成了血人。
臉上糊著一層厚厚的干了的血漿,黑乎乎的。
又穿著戰甲,只是幾眼,應該不會認出來。
劉鳴用折扇拍了拍任九嘲諷道:“閆府的人不都挺硬氣的嗎?”
聞言,任九松了一口氣。
見人一首低著頭,劉鳴鬼使神差道:“抬起頭來。”
高位上的女帝看著兩人之間的微妙氣氛,來了興趣。
任九被迫緩緩抬起頭,露出了整張臉。
剎那間,空氣靜止,風云涌動。
入目是一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