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分鐘后,陸恙接到了在馬路邊蜷縮成一團(tuán)的我。
上車的時候我?guī)缀跻呀?jīng)被凍僵,陸恙將暖風(fēng)開到了最大。
漸漸地,我睡了過去。
迷迷糊糊間,似乎聽見陸恙火急火燎地喊我:“洛瑤!醒醒!怎么燒成這樣?”
再睜眼的時候,我正躺在醫(yī)院的病床上輸液。
我看了看周圍沒有人,陸恙大概是回去了。
不過他一個大老板大晚上送員工來醫(yī)院已經(jīng)很難得了,再奢望人家陪護(hù)就有點(diǎn)說不過去了。
于是我自己推著吊瓶,準(zhǔn)備去趟洗手間。
卻在經(jīng)過大廳時,看到了那個讓我無數(shù)次從噩夢中驚醒的人......
唐喬。
沒想到時隔七年再見,那種已經(jīng)刻進(jìn)血液里的恐懼仍舊在瞬間遍布四肢百骸。
我站在原地?zé)o法動彈。
唐喬也看見了我。
她先是一驚,隨即勾起嘴角。
朝我走了過來。
“好久不見啊,洛瑤。”
她上下打量著我,然后又做出了當(dāng)初霸凌我時常做的動作。
她捂住了鼻子,一臉嘲弄:“如今身上還有抹布味兒嗎?哈哈。”
恐怖的記憶在不斷被喚醒。
我急切地想要繞過她離開。
卻被她擋住去路:“喲,看來這幾年跟在江時宴身邊,脾氣見長呢。”
“不好奇嗎?我明知道你跟在他身邊,卻一點(diǎn)都不生氣。”
“讓開!”
唐喬卻并不打算放過我,她自顧自地說道:“知道我們是什么時候在一起的嗎?”
她湊近我的耳邊:“就在他救下你的第二天哦。”
“我以為他喜歡你,所以哭著去找他道歉。”
“就在那天晚上,他要了我......”
“你閉嘴!”我忍無可忍,渾身都在輕顫。
原來從一開始,就只有我一個人,像個一無所知的小丑。
唐喬一把抓住我的手:“在他眼里你不過一個工具罷了,連小雀兒都不如。”
又是她身上那股熟悉的鈴蘭花香氣,我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。
我用力推開唐喬,沒想到她直接摔倒在地。
江時宴憤怒地聲音響起:“喬喬!”
他沖過來,將唐喬摟在懷里,溫柔安撫:“沒事吧,喬喬?”
唐喬紅著眼眶,委屈地?fù)u搖頭:“我只是想跟瑤瑤道個歉,沒想到瑤瑤這么厭惡我。”
她朝向我:“瑤瑤,我以前年輕不懂事,你原諒我好不好?”
我只覺得一切聲音都逐漸遠(yuǎn)去,窒息感讓我眼前發(fā)黑。
我揪著胸口:“滾,滾開......”
江時宴不滿道:“洛瑤,多少年前的事了。你何必這么咄咄逼人。”
我忍不住心里一陣悲涼,我那么多次在你懷里夜半驚醒你不是不知道。
如今,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想讓我輕輕揭過。
可我也顧不上反駁,我重重地摔在地上。
手上的針被扯掉,飛濺出血跡。
“醫(yī)生......幫我叫醫(yī)生......”
江時宴卻仍不肯信我:“洛瑤,你又再耍什么把戲。”
“你就這么恨喬喬?”
“不......不......”
我絕望地躺在地上。
用力呼吸著,
有沒有誰能來救救我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