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安城東門外,晨露未干。
黃巢整理著肩上的行囊,目光最后一次掃過這座他停留了三個月的城市。
晨光中,高大的城墻如一條巨龍般蜿蜒伸展,金光閃閃的琉璃瓦在陽光下熠熠生輝。
城門己經大開,往來的商旅、行人川流不息。
昨夜與王孝儉對飲之后,他便下定決心即刻啟程。
那一壇烈酒下肚,仿佛飲盡了這些年所有的苦澀與不甘。
王孝儉勸他再留幾日,等待復試的機會,但他心意己決。
再留在這里,只會平添心中郁結。
"往年官道上盤查得緊,今年怕是更甚。
"他望向東南方向一條人跡罕至的山路,"這條山路雖然偏僻些,但能省去不少麻煩。
"說罷,轉身走上這條蜿蜒的山間小徑。
拂曉的山路霧氣氤氳,腳下的青石板還殘留著夜露的潮濕。
西周松柏蒼翠,偶有山風拂過,帶來陣陣清香。
這般清幽景致,倒讓黃巢心緒稍寬。
他一邊走,一邊吟誦著昨夜醉中所作的詩句:"不第歸來把酒吟,對菊狂歌淚滿襟。
長安城里輕壯士,腰中還剩幾文錢。
"詩畢,他自嘲地笑了笑。
這首《不第后賦菊》雖是醉中之作,卻道盡了他的心境。
想那些高門大戶的子弟,不過是靠著家族勢力,就能輕易得中。
而像他這樣的寒門學子,縱使才學過人,卻也難越雷池半步。
正自感慨,山路上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和喧嘩聲。
"快追!
別讓那些商隊的人跑了!
前后都給我攔住!
"粗豪的聲音在山間回蕩。
黃巢眉頭一皺,循聲望去。
撥開前方的枝葉,只見一支商隊正被十幾個手持兵器的匪徒圍攻。
那些匪徒個個面露兇相,手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