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澤頭一晚睡在我房間,他那間屋還沒收拾出來,姜振華說讓我倆先住一起,湊合一晚,明天收拾完再搬。
我住二樓,有三個房間加一個衛生間。
房間不是最大,但勝在整潔,墻面刷的雪白,粉紫色窗簾,一張床和一個靠墻的書桌,書桌上擺著黑色書包和幾本課外書。
那是我從亭城帶來的全部家當。
我生來便是個敏感自卑的人,上學時跟女生說句話都會臉紅,現在好多了。
但叫我和一個陌生男人住一間房…我不會聊天,不會挑話題,更不會接話,無趣呆板至極,跟陌生人接觸會莫名其妙的緊張。
比起討厭明澤,其實我更討厭自己,討厭自己不有趣,所以才會沒人喜歡我。
所以,對于明澤這個外來之客,我不太愿意,怕相處不來。
有時候我挺羨慕秀姐,她是身體缺陷,而我是心理殘疾。
一輪醉酒后,樓下傳來吵鬧聲,不知過去多久,終于安靜下去,吵鬧聲變成上樓的腳步聲。
我屏息,數著腳步,心不由自主跟著那道不緊不慢的腳步跳動,腦海里閃過飯桌上那一幕。
篤篤——兩聲敲門,心蹦到嗓子眼,我慌忙扒拉了兩下頭,跑去開門。
明澤喝了酒,領口兩顆透明扣子敞開,白玉似的臉爬上桃色,睫毛撲動,語速慢吞:“小玉,今晚要和你擠一擠了,你不介意吧?”
離的近,我聞到斥鼻的酒味,嫌惡避開,下一秒被這稱呼整的滿臉通紅。
他語氣親昵又疏離,像調戲又像調侃,不著調又讓人拒絕不了。
我‘哦’一聲,側身讓出一條道。
明澤站在原地愣住,狐疑看我一眼,抬手嗅了嗅手腕:“你討厭酒味?”
我瞪大眼睛,心中感慨,聰明人都這么敏銳的嗎?
明澤猜的沒錯,我確實討厭酒味,討厭一詞并不準確,應該說是害怕。
‘醉酒’一詞,在我印象中一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