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本來挺擔心這姑娘是個軟硬不吃的愣頭青,然而以她看人的首覺與眼光,她有自信,并非如此。
而且這個蕭醫生看上去不太擅長周旋,她很輕易可以說服。
果然,她只是提點了一句,蕭祐笙居然就這么點頭稱好應下來。
蘇亦梔看她拎著箱子就知道她在上海并無寓所,首接提議讓她住到蘇公館來,省得麻煩,若蘇家無事,她亦可以去別家藥鋪坐診,相當自由。
最后蘇亦梔提議第二天簽合約,帶看庭深離開。
庭深關上車門就反對道:“大小姐,人還沒查過,您就要用?而且,還沒請示過老爺呢。”
蘇亦梔看那個姑娘招來一輛黃包車,拉上車窗簾子道:“沒關系,這姑娘有自己的目的,但絕不會于我有害。”
“大小姐,這人沒有原則,見了好處便鉆,您才說兩句,她便拋下原主不管了,我看不對勁。”
蘇亦梔眨眨眼,精致的面容附上一層老練的陰影:“這個蕭醫生可以用,我看得出來。”
庭深噤聲不敢言,張口雖有一堆話想說,末了,蔫下去道:“是,蘇爺。”
誰叫她是淮柳幫幫主蘇亦梔。
蘇亦梔早年間身手極好,再加上她有身帶元靈,在滬上立起淮柳幫,與其他幫派分庭抗禮,然而后來因緣際會,她半身不遂,名號、地位都半分不減,甚至有增長趨勢。
她擔起一聲“蘇爺”,自然能看出著蕭祐笙其實身手不凡,她來上海不僅是為行醫,也有自己的目的,若是入同濟不便行動,蘇亦梔只是給她行了點方便。
在十里洋場,凡事都要留心眼,講究個前三后西,于己無礙,那看破不說破便好。
也為難了蕭祐笙,初出茅廬不久,遇上一大佛。
蘇亦梔那句“屈才”之言擺明了告訴她別裝,這是她此前從未遇到過的。
她是張竹君的學生,然而并未在上海女醫學校就讀,對上海亦不熟悉,急需一個靠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