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姑,他們拋棄我,無視我的死亡,又有什么臉面要我處處謙讓?
我只是她的女兒,卻不是秦昭昭的娘。
上輩子我做出無數犧牲,換來的不過是他們隨意踐踏的冷漠。
連我好不容易救下的微雨,被昭昭討走后不久,便因她的喜新厭舊而淪落青樓。
我曾質問阿娘,責問昭昭,可他們只覺得我小題大做,不惜將我趕出秦家,罵我不孝不悌。
那時我已經嫁人,阿娘的話傳到付家更是讓我本就艱難的處境變得如履薄冰。
可他們不曾問過我一句。
我為了爹娘曾經的疼愛,委屈求全,我把自己束縛在長姐的身份,處處禮讓,可我得到了什么?
什么也沒有。
既然如此,我為何還要讓!
我搖頭拒絕,把娘氣得不行,可她翻來覆去也只是那幾句話,或許是習慣,也或許是麻木,現在再看竟覺得有些好笑。
原來拒絕,并不難。
我起身要走,卻猝不及防被昭昭推得踉蹌。
六歲的她長得嬌俏可愛,被爹娘愛意澆灌下長大的她總有恃寵而驕的底氣,便是對我這個長姐也不見有半點尊重。
「你不把微雨給我,你不是我姐姐!」
「你就是個粗俗的村姑,一點也沒有謝姐姐好,我不要你當我的姐姐哼!」
我笑了:「好啊,你去找她。」
昭昭和昭然出生時,爹忙于官場,娘忙著打理內宅、融入圈子,照顧弟弟妹妹的活落在我身上。
可嬰兒整日哭鬧,我難有時間去做自己的事。
等他們再大些,體態儀容、琴棋書畫已經來不及學,云州官宦女眷中對我的評價早就板上釘釘:一個飛上枝頭的村姑。
爹娘怨我不爭氣,他們說:「書瀾,你何時變得這么懶惰驕奢,竟連一點苦都不肯吃。」
彼時身份的轉換令我惶恐,爹娘的不理解更是讓我變得敏感,我將更多的心血投入到昭昭和昭然身上,聊以慰藉。
可事實證明,我做錯了。
娘皺眉又要訓我,昭昭叉腰沖我得意一笑,我無視得徹底,轉身離開。
立于驕陽之下。
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