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如果霍燃也把我丟下,我就真的沒有家了。
所以每一次,我都鬧著求霍燃別送走我。
可他每次都不留情面。
這次,我沒求他。
只平靜地應:「好。」
這一刻,我松開死死攥緊的手。
看見被斷鐲刺出鮮血的掌心。
才后知后覺痛起來。
差一點,我就以為自己不會再被拋棄了。
3.
我在深水埗劏房的第三天。
閨蜜溫昭照舊偷偷來看我。
據說霍燃運作關系,把本屬于我的獎項給了李沅沅。
我正用剩余的膠布粘好斷鐲。
聽到這話,手里動作一頓。
然后繼續卷膠布。
我剛來港城那年,霍燃家還不似這般如日中天。
九年過去,霍燃已經能用兩天時間,磨滅我十多年的努力。
可最初的霍燃,明明努力的在學著愛我。
怕我吃不慣粵菜,就學著做許多內地菜系。
他總會趴在桌上,兩只亮晶晶的眼睛滿懷期待,盯著我問:「寶瑜覺得好吃嗎?」
如果我說好吃。
他高興的就像長出條尾巴拼命搖:「那我以后就當廚師!」
擔心我聽不懂廣東話,他連新聞都會一個字一個字轉述給我聽。
我重新學起畫畫,他就跟在我后面背畫板,拎顏料盒。
我喜歡畫劏房里的一切,因為那讓我有家的實感。
霍燃就說:「我將來買許多房子給寶瑜,這樣不論寶瑜在哪都有家可回。」
聽說鄭霍兩家有婚約。
霍燃臉紅的能淬出血。
卻又花光這些年來存的錢,給我買了一枚素銀戒指。
這枚戒指我做成了項鏈戴在脖子上,至今還在。
我們形影不離,跟著霍燃的母親從深水埗搬到渣甸山洋房,又住進獨立屋。
霍燃也真的買了房子給我。
就是這套曾經的劏房。
但他現在的房子太多了。
過去的家,卻成了禁錮我未來的枷鎖。
溫昭扯了扯我的衣袖,提醒我回神。
「其實你想回霍家也不是沒辦法。」
「霍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