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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我沒死成。
又被救回來了。
許槐安終于知道了我的病情，他好像很震驚，又很后悔，紅著眼眶在床邊守著我，跟我說對不起，還有很愛我。
他說了很多遍，我在夢里都能聽到。
我想回答他，沒事的，我已經(jīng)不愛他了，但又沒力氣張嘴。
我精神一直不太好，渾渾噩噩的。
有次勉強清醒點的時候，我聽見他在跟楚洛桐吵架。
楚洛桐在哭。
我聽得皺眉，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(yīng)過來，許槐安是想讓她去把孩子打掉。
楚洛桐問他為什么，「你不是也很喜歡這個孩子嗎？也很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嗎？」
許槐安像是恨極了她，狠狠把她甩開，「都是你！
「如果不是因為你，我和青黛怎么可能會鬧到現(xiàn)在這個地步！你還好意思說這個孩子？你自己知道它是怎么懷上的！」
楚洛桐沒想到他能這么絕情，哭著求他。
但許槐安卻毫不猶豫地甩開她的手，「滾！不要再出現(xiàn)在我和青黛的面前！
「你怎么敢這樣對青黛，當(dāng)初要不是她一直鼓勵安慰你，你怎么可能能從那些大山里走出來——」
「你說什么！」
楚洛桐好像很震驚，哭著哆哆嗦嗦地問，「陳小姐……是陳小姐……」
她聲音尖銳，「是陳小姐資助的我，給我寫信！」
后來又不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，他倆扭打在一起，被醫(yī)護人員拖出去了。
過了很長一段時間，我都沒有再聽到楚洛桐的聲音。
我的情況一天天好轉(zhuǎn)，終于從監(jiān)護病房轉(zhuǎn)到了普通病房。
醫(yī)生沒有明著說，我卻很清楚。
這樣子，估計是回光返照。
許槐安照舊守著我，經(jīng)常幾天幾天不睡覺，他對我的感情好像又回到了從前。
只不過我們誰都沒說，心里卻誰都清楚。
已經(jīng)回不去了。
破了的鏡子，就算是粘合起來粘合得再好，也改變不了曾經(jīng)碎掉的事實。
有一天他有事離開了一小會兒，楚洛桐卻過來了。
她模樣很狼狽，眼圈哭得又紅又腫，肚子里的孩子好像也沒有了，進來就對著我下跪，不停給我磕頭，「對不起……
她像個孩子一樣，對著我嚎啕大哭，「對不起，對不起姐姐，我沒有認出你，對不起姐姐……」
「我把這條命還給你，我還給你……」
我失笑。
我要她的命做什么？
不過。
我溫和地看著她，「如果你想彌補我的話，就幫我個忙吧。」
她茫然地看著我。
我說，「我不想待在這里了，你帶我走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