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早該認清了。
在二十三年前,這個家就不屬于他了。
角落里放著的還有很多用心珍藏的東西,全都是他貪戀不舍的親情、愛情的象征。
他們都走出來了,只有他還留在過去。
該放下了。
沈云諫找來麻袋,將那些物件一一裝起來拖到院子里,再搬來鐵桶,放了些其中相對易燃的東西,點燃。
聞到煙火味,沈父追了出來,跳腳大罵:“換個房間而已,就放火!這是存心打沈家的臉啊!”
沈母不可置信:“云諫,你怎么變成了這樣?”
沈云諫充耳不聞,機械般地往桶里放東西。
“沈云諫!你非要鬧得雞犬不寧嗎?”
沈聽眠上前攥住了哥哥的手。
這時,傅雪辭帶著一車子禮物上門議親來了。
傅雪辭一下車就看到了燃燒著烈火的鐵桶,視線最后落在沈云諫手上的毛絨玩具上,驚詫道:“云諫,這是我送給你的,你以前都是抱著它睡的,你要把它燒了?”
沈云諫出神地望著那臟兮兮的兔子玩偶。
不知是在說它,還是她。
“臟了。”
毛絨玩具被隨意丟棄太久了,原本雪白的身體沾染了大片污漬,兔耳朵甚至有老鼠撕咬的痕跡。
傅雪辭接過那兔娃娃,蹙眉。
“怎么變成了這樣?”
沈云諫將此前仔細收好的校服、合影、情書等東西全都一股腦兒地扔進了鐵桶里。
猙獰的火舌吞噬著過往的一切。
他發(fā)出了和傅雪辭一樣的疑問。
“是啊,怎么就變成了這樣?”
傅雪辭沒看到合照和信件,只來得及捕捉校服一角,便當沈云諫是真的在燒那些老舊的東西。
她隨手嫌惡地將毛絨兔子也丟了進去。
“燒了就燒了,我給你買新的。”
不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