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思遙匆匆接過卡，道了句謝。傅修本身就冷淡，那天在球場上也和她沒多少交流，她略微頷首，就轉而繼續去辦手續。等她走了，傅修才問了句前臺。“她辦了什么？”前臺把情況說了一遍。傅修往時思遙離去的方向多看了一眼，意味不明。時思遙從律所離開，回到醫院去看外婆，沒想到周治學又在。外婆一醒，他比之前更殷勤了。不用他說，等他一走，老太太就拉住了時思遙的手：“治學人真的不錯，有他在，你的將來，外婆就放心了。”時思遙應了兩聲。看著床頭的水果，她忍不住問了句：“我媽一通電話都沒給您打嗎？”聞言，老太太臉色稍變。時思遙說不上來什么感覺，只覺得老人家看著她的眼神，充滿著憐憫，還有……愧疚。從她記事起，父母就只是一個概念，一直都是外婆帶她。父親早逝，母親只露過一次面，面容在她記憶里已經模糊了。她對親媽沒什么感情，只是外婆年紀大了，又動了這么大的手術，她怕老人家會有遺憾。“不用告訴她。”老人家說到這里，臉上疲憊加深。時思遙不再多說，照顧外婆睡下了，只是老人睡著之前，還昏沉地問了一句。“你跟治學什么時候結婚啊？”時思遙心頭沉重。外婆不能受刺激，她得把一切都處理好。祁深，最好是不要見了。這么想著，她趁天沒黑，還是上班時間，打車去了祁深給的地址處。到了門口，卻被攔住了。她說了緣由，保安看了她兩眼，說幫她打個電話問問。站在原地半晌，手機響了。她接起一聽，竟然是祁深。“你去江南城了？”“是，我來還您的卡。”“那邊今天沒人。”祁深說。時思遙心下懊惱。她正轉著腦子，祁深淡淡道：“給我你的地址，我讓人過去取。”時思遙張了張口：“……好。”祁深大概很忙，并沒多說，掛了電話。時思遙看著手機頁面，無力地吐了口氣。果然，請神容易，送神難。她暗自祈禱，祁深最好是真的派別人來取。周治學去鄰市出差了，不會突然出現，她才放心發了地址給祁深。她早早歸家，祁深的信息卻到九點鐘才到。他到樓下了。時思遙匆匆趕到樓下，只見一輛黑色賓利在樹下停著。后座，祁深閉眸休憩，俊美面容上透著酒后的薄紅，眉心收斂，較之白日的矜貴從容，多了一些慵懶。時思遙口袋里就裝著那張卡，她猶豫著開口，祁深卻睜開了眼睛。她把卡拿了出來。祁深沒接，他看著她的眼睛，喉結滾動，聲音有些低啞，“有醒酒茶嗎？”時思遙頓了下。她直覺不該請他上樓，可對上他暈紅的眼睛，拒絕的話卡在了喉嚨里。“有的……”祁深應了聲。夜色濃郁。時思遙第一次領除了周治學以外的男人回家，幸好，電梯里沒遇到別人。進門時，她找了雙拖鞋給祁深。祁深看了一眼，沒穿。她下意識說：“是新的，沒人穿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