迎賓館停車場
梁云辭坐在車后座,倏地笑出了聲。
她開了窗,身子愜意地往后靠下去。
前座,管家聽到聲音,忍不住問:“祁少爺就這么走了,您倒挺高興?”
“我不是高興他走人,是覺得他走得有意思。”
“有意思?”
“嗯。”
走的時間點,太叛逆了。
本來,她帶走時思遙,就是想保時思遙安全。
老太太要帶時思遙走,祁深也要帶時思遙走,她大可以直接把時思遙還給祁深,可她不能這么做,否則,豈不是跟祁深合伙兒耍著老太太玩兒了。
梁、祁聯姻,她就算不贊同,也不能出手攪和,否則在自家老爺子面前也不好交代。
有趣的點在于,祁深要是有本事帶走時思遙,那大可不用來壽宴,反正老太太也不給他面子,他根本穩不住老太太。可他偏偏來了,一面讓人去接時思遙,一面耗到關鍵時刻,然后高調走人,狠狠打他奶奶的臉。
嘖。
這么一對比,忽然覺得她家赫野還挺乖的。
她直起身,手臂搭在窗上,探出頭嗅了口新鮮空氣。
管家說:“子期小姐恐怕要難過了。”
梁云辭不應答。
作為母親,她是想支持梁子期,偏偏梁子期的行為跟她的性格背道而馳,她沒辦法從心底同情梁子期。
“她是個聰明孩子,過兩天就會想開。世上好男人多的是,又不是只有一個祁深。”
她話音剛落,手機響了。
“喂?”
“云姨,是我。”
梁云辭意外,“你不是去接時思遙了?”
祁深明顯帶著克制的聲音傳來:“時思遙不在別墅里!”
“什么?”
梁云辭第一反應是老太太真把人帶走了,可轉念一想,真要是這樣,她這里也會收到消息啊。
誰能不聲不響進梁西臣的住處,還把時思遙帶走?
忽然,她抬起頭。
“你別著急,我給你個地址,你現在過去。”
說罷,她吩咐司機開車。
對面,祁深沒見到時思遙,雖然著急,但聽她這么一說,大概也確定是什么情況。
他出了門,親自開車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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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西臣回金陵,要么去官方安排的房子,也就是梁云辭帶時思遙去的地方,要么就住在總統府附近。
不過,鑒于他現在的身份,下榻也不能隨心所欲。
幸而,不久前他才回過金陵,房子里還算干凈。
客房的床上,時思遙靜靜地躺著,醫生剛給她打好點滴。
“那餅干的夾心里有尖漿果,這種果子是要熟透才能無毒的,一個弄不好,就跟見手青一個原理了。”
醫生是個中年人,是梁西臣的固定醫生。
他收拾著東西,一邊對梁西臣道:“幸好,上回您也誤食過,我這里還留有特效藥。只是這姑娘吃得太多,所以我才給她催吐了,等會兒藥效起來就沒事了。”
梁西臣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里,神色淡淡,略微應了聲。
正好,梁昌跑完腿從樓下上來。
他跟梁西臣說了兩句,又看了眼床上昏睡的時思遙,吐槽道:“大小姐這廚藝真是一如既往的有殺傷力,上回‘刺殺’了您也就算了,這回還誤傷了這位時小姐。”
他嘖了聲,“這可是小少爺的心上人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