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兩點
時思遙趴在枕頭上養(yǎng)神,視線清晰之際,看清了枕頭上一根男人的頭發(fā)。
她抿抿唇,用手指繞了一圈。
祁深比她起得早,已經(jīng)下樓去了。
宅子里依舊安靜,仿佛只有他們兩個人,她都懷疑家里有沒有飯吃。
正想著,外面?zhèn)鱽砟_步聲。
她裹好被子,整理了下頭發(fā),從柔軟舒適的被窩里坐了起來。
祁深身上還是睡衣,但人已經(jīng)很精神。
他今天一早就戴了眼鏡,看上去斯文儒雅。端著飯菜進(jìn)門,走到餐桌前時,陽光落在他身側(cè),為那張俊美面孔又鍍了兩分不真實的立體感。
時思遙打算掀被子下床。
他看了過來,見她懶懶的,啟唇道:“不用下來了,坐在床上吃。”
時思遙詫異。
他事事講究,坐在他床上吃東西這種事,她想想都覺得不可行。
正要拒絕,男人已經(jīng)端著盤子到了床邊。
他遞了杯水給她,“漱漱口。”
時思遙仰頭看了他一眼,兩手伸出,捧住了杯子。
她咕嘟咕嘟漱著口,想起一句吐槽,一個男人愛你的時候,那真是飯也愿意喂你吃,指甲也愿意為你剪,不愛你時,開口閉口就是原則規(guī)矩。
祁深用指節(jié)敲了下她的頭頂。
“動作快點,不餓?”
時思遙心想:想你之前那些原則。
她吐掉嘴里的水,面上乖巧,“挺餓的。”
祁深在她身后坐下,把肉醬意面端給了她,“慢點兒吃。”
時思遙應(yīng)著,卷著面條往嘴里送。
她動作已經(jīng)很小心,可有兩次還是把醬汁濺了出來,剛好落在他褲子上。
沒等她說話,祁深便道:“沒事,等會兒就換了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果然,潔癖也痊愈了。
時思遙內(nèi)心嘖嘖。
祁深一直看著她,注意到她撇嘴的小動作,他伸手在她臉頰上捏了捏。
時思遙轉(zhuǎn)頭,咬著面條看他,“唔?”干嘛?
祁深:“腦袋瓜里想什么?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。”
時思遙把面條都吸進(jìn)去,扯謊道:“面條挺好吃的。”
“好吃到想笑?”
“嗯。”
她嘴角沾著醬汁,祁深隨手抽了紙巾給她抹掉了。
見她盤子里空了,他問道:“還吃嗎?”
時思遙舔舔嘴巴,把盤子遞給他,“再來一盤。”
“好。”
祁深點了頭,回來時,卻只給她盛了半盤。
時思遙輕松吃掉,也沒覺得多飽。
她還想再吃點,祁深把東西給撤了。
“昨晚剛催吐過,今天得養(yǎng)胃,少吃多餐。”
好吧。
時思遙不想動,她窩在床頭歇了會兒,慢吞吞下床去洗漱了一番,然后又鉆進(jìn)了被窩。
祁深拿著兩件襯衫坐到了她床邊,將她從窩里撈了出來。
“我想再睡一會兒。”時思遙不大樂意。
飯不給吃,覺總得給睡吧。
“這兩件哪件好?”
時思遙瞄了一眼。
兩件都是黑的,也沒什么區(qū)別。
“都挺好。”
她敷衍完,又往被子里鉆。
祁深手臂一收,干脆把她拉到了腿上坐著,拇指在她唇瓣上按了一下,說:“女朋友能不能稱職一點?第一天上崗就消極怠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