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讓我覺得,你根本靠不住。
時思遙的話,如一記重拳,打在了祁深心上。
他再巧舌如簧,也只能敗下陣來。
他承諾過她,會保護她,會讓她在金陵橫著走。
到頭來,她視他如救命稻草時,他卻跟她講理。
偏偏那該死的道理,不站在她那一邊。
“等外婆的事情結(jié)束,我們就到此為止吧。”
“看在我們真心相愛的份兒上,我們彼此放過,你,給我一條活路。”
看在相愛的份上,求一個分手。
你說你愛我,那求你,給我一條活路。
祁深今天才知道,時思遙這張嘴狠起來有多鋒利。
他坐在書房的沙發(fā)上,看著那厚厚一疊,品牌方送來的戒指款式圖,腦子里都在回憶他們這半年多來的相處。
從他混賬地去設(shè)計她的愛開始,她就已經(jīng)一點點地在他心里扎根了。
可惜,他真正清醒地意識到的時候,卻是即將失去她的時候。
啪嗒。
一滴眼淚落在戒指圖樣上。
祁深猛地回神,意識到眼眶里的熱,他皺緊了眉,快速起身,深呼吸的同時,閉上眼睛,然后去一旁給自己點了一根煙。
尼古丁的刺激,讓他暫時壓下胸膛里的洶涌。
一根煙結(jié)束,他又點了第二根。
連續(xù)許久,書房里很快就充滿了煙味。
在令人嗆悶的環(huán)境里,祁深卻愈發(fā)清醒。
不對。
他跟時思遙的結(jié)局不應(yīng)該是這樣,他該做點什么,阻止事情往不可挽回的境地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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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修去了趟事發(fā)現(xiàn)場,雖然祁深否決了他的“提案”,但他的敏銳度高速他,時思遙那個媽很有問題。
不去看看,他心里不平坦。
到樓下時,他問了兩個鄰居,剛問完,就遇到了樊桃。
正好,他干脆把樊桃提到了外面的小吃店,要她說說細節(jié)。
“你不是律師嗎?怎么還干偵探的活兒?”樊桃疑惑。
傅修:“知道什么,全都說出來。”
樊桃撇嘴。
她眼珠子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“等等,你為什么忽然來查蘇阿姨?”
傅修看了她一眼。
樊桃腦子跑得快,一拍桌子,“我知道了,你這是想轉(zhuǎn)移矛盾!要是蘇阿姨才是害死外婆的兇手,那那個蘇醫(yī)生就能脫責(zé),祁總也不用兩頭不是人了,是吧?”
傅修:“……”
憨貨。
腦子轉(zhuǎn)得倒快。
樊桃唰一下起身,指著他說:“你助紂為虐!”
她喊的聲音太大,周圍人的視線立馬聚集了過來。
傅修咬牙。
“坐、下。”
樊桃輕咳兩聲,四下看了兩眼,然后重新坐下,小小地用氣聲重復(fù)控訴:“你助紂為虐!”
傅修懶得理她的情緒,直接問:“事發(fā)時的具體情況,說清楚。”
樊桃內(nèi)心嘁了一聲。
她雙手疊起來,壓在身前桌上,說:“傅律師,這回你可失算了。”
傅修看向她。
樊桃說:“事發(fā)時,外婆有過清醒階段,我問過她,她沒指控蘇阿姨。”
傅修皺眉。
“你確定?”
“我發(fā)誓。”
樊桃豎起四根手指,拇指別在了里面。
傅修看了眼她發(fā)誓的指法,一陣無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