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青?又是這個名字。
我下意識不想見到他。
午夜夢回的時候,我總能想起這個人。
可我已經(jīng)不太記得慕青的臉了,只記得是一個高大的男人。
而且做夢夢到的時候,只會覺得心里難受得不行,有的時候還哭。
上一次在S市見到他,似乎我的狀態(tài)就很不好。
我下意識認(rèn)為這個人一定是和我有什么關(guān)系,甚至是發(fā)生過什么不好的事情。
我不是不知道裴谞他們瞞著我什么事情,只是有些時候不想問。
一直以來裴谞對我都是知無不言的,他從沒騙過我。
可現(xiàn)在我知道了,是人就會騙人,裴谞也是一樣的。
我想起來很多事情,卻又都是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。
耳邊還是兩個男人的爭吵,然后夾雜著江玉婷的罵聲。
“你們倆有完沒完?我妹妹就是被你們倆害的。”
“一個害得她連做手術(shù)的錢都沒有,一個害得她徹底失憶,你們倆來這裝什么深情?”
“裴谞,你都已經(jīng)和她離婚了,你就放過她吧。”
“還有你,慕青,如果不是你,江夏會這么慘嗎?”
“口口聲聲說愛她,面對利益的時候你們都拋棄她,我求你們倆趕緊滾吧!”
我是不記得什么時候和江玉婷關(guān)系這么好了,可她確實一直在維護我。
原來裴谞和我早就離婚了,原來那個慕青和我也是那種關(guān)系。
可惜我的記憶并沒有蘇醒,只是聽著他們爭吵頭疼。
昏昏沉沉之間,我竟然又睡著了。
我?guī)缀跻恢倍继幱诎雺舭胄训臓顟B(tài)。
不過我知道裴谞和慕青都走了。
似乎那天之后我再也沒有聽到這兩個人在我病床前說話。
其實我也能理解,久病床前無孝子,更何況我還有可能是本就該死的前女友?
我醒著的時候裝裝深情,或許我還能記得。
我昏迷的時候再過來,其實就沒有什么意義了。
只有江玉婷經(jīng)常會來,因為我每次睡醒了都能聽到她的聲音。
“江夏,你真的是太傻了,我記得你小時候挺聰明的啊?”
“舒晚意根本就不是個好玩意,你就一直相信她?怎么就不相信我呢?”
“醫(yī)生說你的情況不嚴(yán)重,只是自己不愿意醒過來,你是不想看到他們嗎?”
“你不是說要給我看孩子嗎?”
她真的很能說,要比小時候愛說多了,而且碎嘴。
我無力地睜開眼睛,聽著她繼續(xù)絮叨,然后叫了一聲,“姐。”
她似乎沒聽到,還再繼續(xù)說著。
我無奈地又喊了一聲,“姐,我渴了。”
她這才猛地抬頭,然后我看到她竟然哭了。
“喝喝喝,你喝什么?江夏,你終于醒了,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昏迷啊?”
“你要是不爽,你就揍他們一頓啊,你別這么嚇唬我了,我現(xiàn)在就只有你一個親人了。”
江玉婷抱著我嚎啕大哭,我的眼淚也有些止不住。
我記得,我爸媽都不在了,她家里也沒人了。
江家現(xiàn)在就剩下我們兩個人,還有一個盛夏了。
我也盡可能用力抱著她。
我只有這么一個親人了,我的確是該好好保護自己才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