迪克平時看著不靠譜,辦這件事情還是非常靠譜的。
他不是坐飛機,而是開車過來的。
就算其他人想要查他的行蹤,怕是也不可能馬上查到。
我被安排在VIP病房,醫生讓我先休息。
其實我沒有報太大的希望,只是想要逃離國內的圈子。
我強忍著虛弱開始整理行李箱,醫生幫忙找了一個醫院的護工。
小姑娘叫黛西,比我還要小上幾歲。
可她勤快又熱情,而且說著一口標準的普通話。
“我爸爸就是中國人,我是混血,所以我會兩國語言,當然,我的護理費用也更高一些。”
她笑起來很好看,還帶著兩個甜甜的酒窩。
我被她的笑容感染,也跟著笑起來,“那以后就要麻煩你了。”
“不麻煩,你是我的第一個雇主,希望我們能合作十年以上。”
她笑瞇瞇地看著我,我也笑著對她說謝謝。
她知道我的病情,說這話不過就是為了讓我寬心。
十年啊,對我來說太長遠了,似乎也不太可能。
聽說癌癥晚期能活到一兩年都算是不錯,很多人知道自己不行了,當月被嚇死的也不少。
只不過我經歷了幾次的生死,現在也不是那么在意一些事情了。
收拾好了一切,我這才翻出新手機。
現在的手機太智能,只要有網絡,就算是沒有電話卡,他們也有一萬種方法找到我。
我一早準備了國外的電話卡和最新款手機,然后又翻出了我的病歷本。
上面只有兩個號碼,一個是江玉婷的,一個是盛文禮的。
我來M國的事情我也只告訴了盛文禮,中間萬一有什么事也能有人幫我周旋一二。
就是怕江玉婷會因為這件事生氣。
斟酌再三,我還是把電話打給了盛文禮。
緊接著就是江玉婷的咆哮,“江夏,你真是好樣的,你在這和我玩什么貍貓換太子,大變活人呢?”
“你知不知道盛文禮和我說的時候,我都要嚇死了?你什么身體?自己一個人出國?”
“江夏,你怎么不說話,你啞巴了?”
“你也沒給我說話的機會啊。”我有些心虛,好像現在更怕她了。
最后我哄了她半個多小時,又重新注冊了微信和她視頻,她這才勉強平息了怒火。
“江夏,等我過幾個月就去陪你。”她聲音有些哽咽。
我則嘆了口氣,“算了,等你生完孩子,我回去找你吧,到時候第一個療程也結束了。”
“你,你怎么知道?”江玉婷明顯有些慌張。
“上天啟示,說要有文曲星下凡到你肚子里,讓我放心治療,以后不用給孩子輔導功課。”
我開始一本正經胡說八道,最后把江玉婷逗得不行,手機才被盛文禮搶過去。
“一切順利?”
我嗯了一聲。
他的聲音顯得有些頭疼,夾雜著長吁短嘆。
“放心,她就是刀子嘴,剛才我給她打過預防針了,這樣也挺好,你和我們聯系就行了,其他人那邊我來應付。”
我知道他說的其他人,主要就是慕青。
“謝謝姐夫。”我的聲音也帶上了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