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氏集團的股權不能給他,必須要在江玉婷手里。
而盛氏的股權,那就是江玉婷安身立命的籌碼。
她當初對這個男人有多掏心掏肺,那現在就有多后悔。
還真的給他不少股權,差點成了害死自己的催命符。
或許那時候兩個人都是有真心的,可真涉及到利益,真心又值幾個錢?
“我不想離婚。”盛文禮艱澀擠出幾個字。
我忽然就笑了,“現在還是你想不想嗎?出了這種事情,你還有機會嗎?”
“如果你不想離婚,一開始盛夏死的時候你就該據理力爭,發現你媽做錯事,你就該好好懺悔。”
“你不是罪魁禍首,可你也是既得利益者,你不想離婚?還想當未來江氏的董事長?”
“做夢!”
我說完直接離開,再不去看盛文禮的表情。
事已至此,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?
可我和朱瀟還沒走出去幾步,他又叫住了我,“江夏,等一下,我還有話要說。”
我面無表情地回頭看著他。
他深吸口氣,“如果我同意離婚,把股權還給她,凈身出戶,你們能放過我媽嗎?”
“她年紀大了,禁不起折騰。”
他赤紅著眼睛,緊緊握著拳頭。
好像說出這些話都是屈辱一樣。
我好笑地看著他,“你先做到再說吧,當然,如果你媽不是主謀,這事或許還有余地,對吧?”
轉過身時,我臉上的笑容已經徹底消失了。
盛文禮還真是個大孝子,為了親媽什么都肯做。
有些事情他分明知道真相,也不愿意承認。
不過就是一個老婆,兩個死了的孩子,當然沒有他的親媽重要。
那我也給他一條明路。
張翠萍想要減刑,那總歸是要供出點什么,只是給錢還不夠。
我沉重地往回走,朱瀟在我身后始終一言不發。
只是快走到病房門口時,她遞給了我一張濕巾。
“擦擦。”
我接過濕巾,這才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,我已經流下了眼淚。
我快速擦干,然后勉強對她笑了笑。
她沉吟片刻說道:“你們不追究,這事也不會算了,檢察院也會起訴,只不過坐牢時間不會那么長。”
我心下有些發寒。
她說的沒錯,就算是坐牢,怕是張翠萍也坐不了幾年。
到時候她出來還是她的盛太太。
可現在我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。
我不再多想,而是直接推門進去。
李小燕聽到聲音,警覺地站起來,看到是我,才下意識坐了回去。
“江夏姐,他走了吧?”
“走了。”
我又看向朱瀟,“麻煩叔叔送飯過來吧,咱們倆在這吃。”
朱瀟點頭出去聯系,李小燕也識趣地走了出去。
病房里就只剩下我和臉色蒼白的江玉婷。
她重重地倒在床上,然后呼出一口濁氣。
“小夏,我還是做不到平靜,恨不得殺了他和他媽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
我坐在床邊,輕輕握住她的手。
“姐,善有善報惡有惡報,他們的報應很快就會來了。”
江玉婷轉頭看向我,然后用力點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