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五歲的寒雁,不受寵的沈府庶女。
姨娘被主母逼著喝下熱油,只能跪在一旁無助落淚,連哭都不敢發出聲音。
姨娘大口嘔血,身為嫡女的沈白鳳卻不讓我去請大夫。
姨娘最終身亡,腳下的磚被血漚紅,幾場大雨都沖刷不掉,是我一輩子的痛。
我不會讓沈白鳳死的太痛快。
用在她身上的招數,都是痛到骨子里,卻又不留痕跡的。
每當她撐不住的時候,我就從陸長安身上拆下一個零件送給她。
她恨我入骨,卻又不得不聽話。
精神和身體遭受雙重打擊,很快就病倒了。
陸止年回來時,她已經鳩形鵠面,瘦的只剩一把骨頭。
得了消息老遠從床榻上爬下來,跌跌撞撞撲到他腳下:“王爺,你快救救咱們的兒子!他被那個妖女藏起來,快要折磨死了!”
嗓音嘶啞難聽,狀如瘋婦。
陸止年看著她,狠狠蹙眉:“你在胡說八道什么?長安好好的跟本王回來了!什么快要死了?”
陸長安站在他身后,面目表情地盯著沈白鳳。
沈白鳳愣了片刻,驀地轉頭瞪我,恨不得將我扒皮抽筋:“你騙我?”
我只是搖頭嘆氣:“姐姐病得很重。”
陸止年眉頭皺的更緊:“病了?”
他招來信得過的心腹詢問,得到的結果無一例外,皆是王妃太過掛念世子,憂思成疾患了失心瘋。
陸止年不在的這段時間,我早恩威并施,將王府人心收買了個透。
他問不出什么,便放下疑心,讓下人把沈白鳳帶回去,請御醫診治。
隨后盯著我,不咸不淡開口:“知錯了沒?”
我冷哼一聲,轉身進屋。
他被拂了面子,氣得瞪圓了眼睛,最后還是巴巴跟上來。
丫鬟奉茶,不經意透露我這段時間被下人苛責,王妃欺辱,整夜盯著他的衣物出神。
陸止年明顯心疼了,揮退丫鬟抱住我:“怪不得都瘦了,本王只是想讓你長點記性,可沒讓他們苛待你,欺負過你的人,本王都狠狠的罰,行不行?”
“算你有良心。”我嗔他一眼,推著他上了床榻。
一整夜,我房中的靡靡之音就沒斷過。
聽說有話多的丫鬟稟報給沈白鳳,將她氣的半夜吐血,御醫急忙出診,才堪堪保住性命。
我猶嫌不夠,從陸止年臂彎中出來,穿戴整齊去看沈白鳳。
她躺在床上,盯著我脖間故意留下的兩道紅痕,眼神像要sharen。
“別急,先看看這個。”我笑意晏晏,拿出一個錦盒遞給她。
盒子里裝的是兩只耳朵,對應陸長安耳后的痣。
沈白鳳什么反應都沒有,恨恨瞪我:“還想騙我?”
我笑著湊近:“有沒有可能,我騙的人是陸止年呢?”
“他身邊的兒子只是個冒牌貨,真正的陸長安早被我抓起來,折磨的不剩什么了。”
“你派去向他求證的人和信,也被我暗中攔截。”
沈白鳳的瞳孔一點點擴大,枯槁面容上浮現的表情十分精彩。
有驚恐憤恨,也有害怕驚慌。
“你從小在鄉下長大,不可能有這么大能耐,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