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沒有名字。”
聽到這回答,穆青反而倒吸一口涼氣:“無名之人,那豈不是……二十歲之前就會死去,是吧?”
無名平靜地說道。
“我今年十九歲。”
穆青點了點頭,沒再說什么。
無名之人是在誕生時沒被賦予名字的人,這樣的人多出現在戰亂的地區,一般都是孤兒。
沒有人知道為什么無名之人會在二十歲前死去,這彷佛是這個世界不成文的規則一般,想活下去,那就必須在誕生之時被賦予名字。
出生時候被賦予名字這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事情,所以這個“規則”,它既重要,又沒那么重要。
但是發生了,那就未免會有些無可奈何。
就是說無名只有一年的時間可活了啊,好可惜,感覺他人應該沒那么壞才對……難怪他那么沉默寡言,肯定也是因為自己沒多久可活了所以悶悶不樂吧。
穆青想著,忍不住看了眼無名。
無名此時正津津有味地吃著白天打獵剩下的烤魚,胃口好到根本不像有煩惱的樣子。
行吧,我去同情他干嘛,我自己都夠慘了……吃完魚的無名打了個哈欠,對著無所事事的穆青說道:“你去睡吧,既然今天找不到什么好地方住,那我來守夜。”
“你昨天是不是就沒睡?”
“是吧。”
“那你撐得住嗎,照你的意思每天都要趕路。”
穆青簡單計算過,照這個速度下去,差不多要半個月才能到西方聯國,比跟著商隊要慢差不多一周的時間。
“撐得住,這個不用你管。”
……那算了。
穆青心想著,裹緊斗篷,自己在角落里心里斗爭了一番,由于藥效還未褪去,想著想著自己就睡著了。
夜晚的深黑色幾乎沒有半點光源,但是無名卻細細摩挲著刀柄,望著荒野。
此行絕對不會順利,他有這樣的預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