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中拼出長歡的婚書:“陸氏長歡,庚子年七月初七,聘為藤妖青婳之替身。
以七任陽男心頭血為祭,換陸昭雙目復(fù)明。”
婚書末頁的合巹酒圖逐漸扭曲,杯中液體變成碧色毒血。
白硯的《百劫書》突然翻至空白頁,血墨自動書寫:“申時三刻,藤種入眼,陰陽倒錯。”
廂房地板猛然塌陷,白硯墜入暗室時嗅到濃烈的腐桂香。
西壁掛滿褪色嫁衣,每件心口處都繡著銅錢眼窩。
最深處擺著口描金棺,棺蓋被七道刻滿咒文的鎖鏈禁錮——鎖鏈末端拴著具蜷縮的骸骨,腕骨上赫然系著阿箐的紅繩。
辰時的日光透過地縫滲入暗室。
白硯用判官筆挑起紅繩,繩結(jié)處的鈴鐺突然發(fā)出凄厲尖嘯。
骸骨的眼窩中鉆出藤絲,在空中拼出三百年前的場景——青婳被鐵鏈鎖在祭壇上,陸昭的匕首刺入她心口。
碧血噴濺在少年眼睫的瞬間,長歡突然從暗處沖出,將銅錢塞進(jìn)青婳的瞳孔:“我要你永遠(yuǎn)困在這雙眼里!”
幻象突變,青婳的殘魂化作藤絲鉆入長歡體內(nèi)。
少女的嫁衣無風(fēng)自動,銅錢眼窩中淌出黑血:“昭郎,你看清楚了……現(xiàn)在誰才是妖?”
暗室突然劇烈震顫,描金棺中傳出抓撓聲。
白硯掀開棺蓋的剎那,數(shù)百只螢火蟲涌出——它們的尾燈映出棺內(nèi)景象:阿箐安靜地躺在鴛鴦?wù)砩希黹g的骨針正被藤絲緩緩拔出。
她腳踝的紅繩寸寸斷裂,露出皮下密密麻麻的銅錢疤痕。
午時的日輪最盛時,白硯在棺底摸到了那本禁術(shù)殘卷。
《移魂術(shù)·陸氏秘傳》的扉頁畫著并蒂蓮,根須糾纏成雙生女的輪廓。
他翻到記載"替身婚祭"的章節(jié),泛黃紙頁粘著片干枯的桂花——“取雙生女其一為皿,飼以藤妖血。
待其與妖魂相融,以七任陽男心頭血淬煉,可得長生目……”殘卷末頁的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