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電梯井江水灌進鼻腔時，林夜才想起自己初中游泳課總在裝病請假。
他胡亂蹬著腿，運動鞋底蹭過江底滑膩的淤泥，驚起幾尾閃著金屬光澤的怪魚。
那些魚的眼球是攝像頭模組，魚鰭邊緣帶著鋸齒，在他小腿上劃出細密的血痕。
懷里的U盤突然震動，藍光穿透渾濁的江水，在面前投射出全息鍵盤。
林夜憋著氣按下生日倒數，水珠在數字鍵上炸開細小的氣泡。
當最后一個按鍵亮起時，江底突然亮起幽藍的網格線，那些看似雜亂無章的輸水管竟組成巨大的太極八卦圖。
他看見自己的倒影站在陰陽魚眼位置，頭頂的月光被扭曲成螺旋狀光帶。
"身份驗證通過。
"機械音震得耳膜生疼，"正在喚醒應急通道。
"生銹的管道突然裂開，強勁的水流裹著他沖進旋渦。
林夜感覺自己像被塞進滾筒洗衣機，后腦勺接連撞到管壁的凸起。
當眩暈感達到頂峰時，他重重摔在金屬網格上，滿嘴都是鐵銹和柴油的混合味。
應急燈在頭頂滋啦作響，照亮電梯井內壁密密麻麻的抓痕。
那些抓痕深達寸許，邊緣泛著青銅色，像是什么巨型猛獸的杰作。
林夜摸到褲兜里泡爛的水果糖，黏糊糊的糖紙粘在指尖。
"蘇琉璃！
"他吐著帶血絲的臟水爬起來，運動鞋陷在井底的淤泥里。
回音在豎井中層層疊疊，驚醒了某種沉睡的東西。
頭頂傳來齒輪咬合的悶響。
林夜抬頭看見電梯廂卡在十五層位置，鋼索上纏繞著青銅色的藤蔓，葉片邊緣反射著手術刀般的冷光。
當他舉起手機照明時，藤蔓突然活過來，蛇群般順著鋼索游下，在井壁留下黏液反光的痕跡。
"檢測到非法入侵。
"藤蔓尖端裂開十字形口器，"執行清除程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