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槐木人偶睜眼的剎那借來的命數便刻上了倒計時"---冬至后的第七夜,慈心福利院的鐵門被積雪壓得吱呀作響。
值夜的老楊提著煤油燈巡到后墻根,昏黃的光圈里突然滾出個浸血的襁褓。
他蹲下身用燈柄挑開棉布,槐木雕的嬰孩人偶正沖他咧嘴笑——人偶西肢關節纏著紅線,黃符上的生辰八字墨跡未干,腹腔里塞滿潮濕的紙錢灰,灰燼中混著半顆乳牙和帶血的指甲蓋。
子時的更鼓剛敲過,地下室傳來嬰孩的啼哭。
老楊的冷汗浸透棉襖,手電筒光束掃過樓梯拐角,墻皮上赫然印著個血手印。
那手印只有嬰兒巴掌大,指尖卻拖出五道長長的抓痕,像是被人硬生生拽著劃過墻面。
他踉蹌著后退,撞翻了墻角的功德箱,二十年前的領養名冊散落一地——首頁七個名字都用朱砂圈著,每個名字旁都畫了把倒懸的紅傘。
林夏的手術刀剖開第三具人偶時,刀尖“當啷”撞上硬物。
解剖臺的冷光下,人偶脊椎骨竟是一截泛青的嬰孩腿骨,骨面刻滿《過繼經》。
經文縫隙里的朱砂在紫外線燈下泛著詭異的熒光,法醫實驗室的冷藏柜突然自動彈開——二十年前紅傘案死者的血樣試管正在劇烈搖晃,與骨頭上殘留的血跡產生共鳴。
“這不是普通的邪術。”
林夏的鑷子夾起一片指甲蓋,“人偶塞的乳牙和指甲,都來自當年被領養的孤兒。”
她的聲音突然卡在喉嚨里,人偶關節的黃符無火自燃,灰燼中顯出一行血字:“陽壽借與慈心人”。
蘇南踹開檔案室生銹的鐵柜時,霉味里混著淡淡的尸臭。
1999年的領養記錄顯示,紅傘案后基金會接收了七名孤兒,領養人名單首位赫然寫著周淺的名字。
最新發現的人偶生辰八字,與陳鋒女兒失蹤當天的日期嚴絲合縫。
當他翻開最后一頁,夾層里掉出張泛黃的契約——甲方簽著張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