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向纏繞住季臨淵手腕，他眼睜睜看著染血的機械觸手從新娘胸腔抽出，人造心臟泵出的能源液濺在他雪白領口。
全息投影在此刻覆蓋整座教堂。
季臨淵的機械義眼自動放大畫面——焚化爐監(jiān)控影像中，本應化作灰燼的男人正撕開拘束衣。
電擊項圈在他鎖骨烙出交叉型焦痕，卻遮不住下方銀薔薇刺青泛起的冷光。
當那人抬起殘缺的左手，季臨淵看清他無名指根部暗紅色的環(huán)形疤痕。
那是三年前神經(jīng)接駁實驗事故留下的印記。
"顧寒聲。
"季臨淵碾碎戒指里暗藏的神經(jīng)毒素膠囊，苦澀的藥液滲入唇縫，"你該慶幸我預留了37%的痛覺感知。
"他舔掉嘴角血漬，突然拽過破損的新娘機體。
人造皮膚剝落后暴露的鈦合金骨架，竟與他辦公室陳列的初代機甲模型完全一致。
失控的機甲群在此刻組成人形牢籠。
季臨淵被機械藤蔓拖向破曉前的夜空時，突然想起那個暴雨夜——顧寒聲被押上死刑運輸艦前，曾用染血的手指在他脊椎接口畫下倒十字。
現(xiàn)在那里正涌出滾燙的數(shù)據(jù)流，他親手設計的防御程序正被逆向編譯成囚籠的鎖鏈。
"還記得《機械原理》第一定律嗎？
"染血的唇擦過他耳后生物芯片，顧寒聲的聲音裹著電磁干擾的雜音，"囚籠要關得住鳳凰..."運輸艙艙門在身后閉合的剎那，季臨淵的機械義眼捕捉到對方斷指處的金屬接縫，那分明是他去年丟失的β型神經(jīng)接駁器。
"...得用金絲雀的骨頭來造。
"當?shù)谄呗晢淑婍憦亟烫脧U墟，季臨淵在軍用運輸艙看到了二十個自己。
圓柱形培養(yǎng)槽里漂浮的克隆體同時睜開眼睛，他們的脖頸都烙著X型印記，暗紅色銹跡正沿著金屬紋路侵蝕人造皮膚。
最靠近觀察窗的那個突然勾起唇角，用口型無聲復述他三年前的判決詞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