焚天劍的刃口刮過青石板，迸濺的火星照亮林夜唇角的冷笑。
無量禪院九千六百級臺階在他腳下扭曲成腸腔般的血肉甬道，昨夜被魔蟲寄生的武僧們正在甬道壁里蠕動，他們锃亮的光頭上凸起蚯蚓狀的血管。
"圣子，往生殿的往生池..."小沙彌腹部的舍利法陣泛著血光，聲音卻依舊清澈稚嫩，"按您的吩咐，摻了歡喜佛的腦髓粉。
"林夜指尖拂過大雄寶殿的金漆廊柱，所觸之處立刻蔓延出蛛網狀的黑紋。
殿內正在做早課的僧侶們渾然不覺，他們吟誦的《楞嚴咒》在魔氣浸染下，每個音節都化作扭曲的卍字符沉入地底。
往生池畔，十八尊羅漢像的眼珠正跟著林夜移動。
他拾起木瓢舀起池水，水面映出的卻不是他的倒影——三百具浸泡在池中的高僧肉身正在融化，金漆般的佛血與魔蟲黏液交融，凝成琥珀色的膠狀物。
"還不夠痛。
"他忽然將木瓢砸向池中，驚起丈許高的血浪。
那些閉目盤坐的肉身同時睜眼，瞳孔里伸出章魚觸須般的魔絲："求...求圣子賜痛！
"林夜輕笑抬掌，焚天劍凌空畫出血符。
池底浮現出十萬個嘶吼的魔頭虛影，它們啃食著高僧們的神魂，卻將最精純的怨氣反哺池水。
當第一具肉身徹底融解時，池面綻放出千朵黑蓮。
"明日法會，該讓信眾嘗嘗新釀的醍醐。
"他彈指將黑蓮打入小沙彌眉心，孩子瞬間膨脹成三丈高的血肉佛龕，三百顆舍利子在皮膚下游走如星河。
子時，巡夜僧慧明提著燈籠走近藏經閣。
他總覺得今日的《金剛經》抄本散發腥甜，但當翻開扉頁時，躍入眼中的卻是自己七竅流血的畫像。
墨跡未干的落款處，林夜的名字正滲出黑血。
"看清了？
"身后響起溫和的少年音。
慧明轉身撞見個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