態氮如銀河傾瀉而下,卻在接觸空氣的瞬間汽化成滾燙咖啡。
陸織理的白大褂被灼出蜂窩狀孔洞,裸露的皮膚上泛起記憶載波燒傷特有的普魯士藍斑紋。
"別看那些眼睛!
"林主任撞開三重加密的氣密門。
老人胸前的工作牌在警報紅光中裂成兩半,露出下方刻著秦篆的青銅匕首。
他衰老的機械義肢發出齒輪卡死的摩擦聲,布滿老年斑的手腕卻異常精準地將匕首刺入自己胸腔。
人造血漿噴濺在量子玻璃上的剎那,整個時空陷入粘稠的緩流。
陸織理看著血珠懸浮成甲骨文般的密碼,終于認出這是徐福東渡艦隊使用的蜃樓密文。
某個雨夜的記憶突然閃回——七歲那年病床前,瀕死的林主任曾用顫抖的手指在她掌心畫過相同符號。
編鐘在此刻徹底崩解。
結晶化的胎兒破鐘而出,臍帶神經束如發光水母觸手般舞動。
它的啼哭混合著編鐘殘片的共振聲,在陸織理腦中翻譯成清晰的人類語言:"媽媽...咸陽地宮好冷..."林主任的尸體突然量子化坍縮。
蒼老的皮膚如蟬蛻褪去,露出青銅鑄造的頭骨與脊椎,眼窩里跳動著幽藍冷焰。
陸織理抓起滾落的秦代匕首,刃口倒影中映出胎兒背后舒展的晶體翅膀——那輪廓竟與她車禍當天的卡車金屬殘骸驚人相似。
"活下去..."胎兒突然發出母親的聲音。
陸織理的神經植入體在此刻過載燃燒,鼻腔涌出的鮮血在失重狀態下凝結成血珊瑚。
黑暗吞噬意識的最后一瞬,她看見應急部隊的激光網穿透艙壁,卻無法阻止胎兒化作流光遁入編鐘殘片。
當醫療智械破開艙門時,修復臺上只剩正在汽化的青銅塵屑。
無人注意到陸織理染血的白大褂口袋里,多出一枚刻著"徐"字的蛇紋玉蟬。
那物件同時散發著兩種溫度:半面是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