檔案室的防火噴淋頭正在下雪。
林予安抹去睫毛上的冰晶,看著懷表表面凝結出六棱霜花。
三天前植入肋骨的硬盤開始發燙,在皮膚上烙出電路板狀的紅痕。
他面前這座由活體書架構成的迷宮,正在以每分鐘三次的頻率變換拓撲結構。
"時淵檔案館的圖書管理員是只玻色子幽靈。
"鐘小葵的殘影浮現在書脊之間,"想要找到你父母的實驗記錄,得先學會在量子疊加態里保持清醒。
"書架突然坍縮成克萊因瓶結構。
林予安扶住蠕動的書架,發現每本書的封皮都是人皮材質。
當他抽出《1999-2004時間錨點觀測日志》,書頁突然滲出淡藍色液體,在空氣中蒸發成父母爭吵的立體投影。
"予安的心室己經出現青銅化!
"年輕二十歲的父親在投影里摔碎試管,"必須提前進行記憶剝離手術...""你瘋了?
他才三歲!
"母親的影子在培養艙前張開雙臂,艙內漂浮著林予安幼年的大腦,神經突觸連接著青銅材質的量子計算機。
書架迷宮突然翻轉西十五度。
穿防護服的襲擊者從天花板降下,他們手中的時能槍將空間切割成馬賽克方塊。
林予安躍過突然出現的蟲洞,落地時踏進某個實驗室的回憶場景——這正是投影中的培養艙所在房間。
現實與記憶的邊界開始溶解。
培養艙里的幼年大腦突然睜開電子眼,林予安后頸的硬盤接口迸出火花。
他看見自己三歲時的腦神經在青銅計算機里生長,每條神經通路都閃爍著"鐘表匠工程"的熒光標記。
"記憶晶體植入完成。
"父親的實驗日志從書架上飄落,"予安將成為首個承載時淵的人類終端。
"襲擊者的時能槍擊穿培養艙。
林予安在閃避中撞翻記憶容器,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