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怔，突然撫掌大笑。
笑聲震得瓦礫簌簌而落，祠堂外傳來數聲悶哼。
當第七片青瓦落地時，三十名天刑衛己化作冰雕，眉心皆綻開朵霜花。
"老夫玄機子，欲傳你《太虛衍星訣》。
"老道虛影漸淡，指尖卻凝出星河漩渦，"但有兩個條件——""我答應。
"陸九霄打斷道。
他彎腰拾起父親跌落的首級，輕輕合上那雙怒睜的眼。
祠堂地面突然浮現周天星圖，破碎的青銅鏡迸發熾烈銀芒，將少年身影吞沒的剎那，鏡中竟傳來女子的輕笑。
千里外的葬魂淵底，沉睡千年的妖族圣女睫毛輕顫。
她腕間血色玉鐲寸寸龜裂，封印記憶如潮水倒灌。
當第一縷月光穿透九幽冥霧時，白璃睜開赤瞳，齒間碾碎三個浸血的字："天、刑、宮。
"青石鎮上空雷云翻涌。
陸九霄在時空亂流中下墜，懷中玉佩與青銅鏡殘片正緩慢融合。
無數記憶碎片劃過意識海，他看見三百年前陸家先祖持鏡血戰，看見九霄云外的神王隕落，最后定格在一雙含淚的桃花眼——那分明是方才鏡中驚鴻一瞥的女子模樣。
"咚！
"后背撞上實地時，血腥味變成了松脂香。
陸九霄撐開眼皮，入目是雕著二十八星宿的穹頂。
身下傳送陣紋明滅不定，石室西壁刻滿帶鎖的經文，而玄機子的真身正被九條星鏈鎖在玉座上。
老道抬起枯萎的手指，點點他心口："第一個條件，去天工閣取回我的心臟。
""第二個呢？
""活著走到我面前。
"陸九霄低頭看向掌心。
青銅鏡殘片不知何時己嵌入血肉，經絡間流淌著銀輝。
當他握拳時，三丈外的青銅燈盞突然出現在手中，燈油潑灑的軌跡還凝固在半空。
祠堂方向傳來驚天巨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