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綰綰回到華錦院，先去找了程氏。她猜測到趙姨娘應該會因為操辦老夫人壽宴的事情，來跟母親討要銀子，她特地來知會母親一聲，免得被吭了去。桂嬤嬤聽了之后臉色一變，怒道：“這是什么人啊，昨夜還想放火要夫人的命，今日就上門討要銀子來了？”季綰綰臉色淡然，她見過的離譜事要比這個多多了。前世趙姨娘理所當然的，厚臉皮占據了程氏的嫁妝，據為己有。“娘，于情于理我們也該出點銀子，不過不用太多，規矩是怎樣的就按規矩走好了。”程氏點點頭，早就想好了主意，不過看到女兒精明的樣子，程氏感到安慰，有種女兒已經長大了的欣慰感。這時，門外丫鬟稟報：“夫人，趙姨娘來了。”“讓她進來吧。”程氏道。趙姨娘進了屋，看到華錦院平平靜靜，仿佛像是什么事都沒有一樣，頓時咬的牙酸。昨夜碧玉院大鬧了一通，到現在還亂著呢，相反看華錦院悠閑自在。程氏命大，躲過了一劫。不過用不著擔心，程氏翻不出什么風浪，就算經歷了昨夜的事情也只能忍受著，沒法動她。如此想著趙姨娘的幾分心虛消失殆盡，微微笑道：“夫人，過不久就是老夫人的壽宴了，妾身第一次操辦，有不足之處還請夫人多多指教。”程氏看著趙姨娘，她知曉趙姨娘有野心，但沒想到美人皮子底下存著這般歹毒心思。兩人都對昨夜的事心知肚明，但誰都沒有撕破臉皮，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。程氏淡淡道：“我身子弱，大夫說了要靜養，幫不上什么忙了。桂嬤嬤，把銀子拿過來。”趙姨娘有些驚訝，她還沒開口，程氏就拿銀子出來了。桂嬤嬤去拿了匣子，交給趙姨娘。趙姨娘打開匣子一看，臉不禁黑了下來，里面放著一百兩。一百兩能頂什么用？這次老夫人壽宴邀請了名門世家，還有皇子也會到場，自然要操辦的奢華些，粗略算計都要花出去千兩。“夫人這......”趙姨娘抬臉剛想說話。程氏淡淡開口，堵住了趙姨娘的話，“以往我都是從公中取一百兩操辦的壽宴，你若不信，可以看看賬簿。”這句話不摻一點假，公中才有幾個銀子？程氏都是從公中意思意思取一百兩，剩下的全都是用自己嫁妝補貼的。趙姨娘臉色青白交錯，張了張口，卻是說不出半個字來。“我身子弱，幫不上什么大忙，趙姨娘要多辛苦你了。”程氏淡淡笑道，面容嬌艷，眸子明亮，仿佛像是十八的少女，跟身子弱扯不上一點關系。趙姨娘差點咬碎牙，只能自己扛著。最后拿著銀子悻悻離開。桂嬤嬤看到趙姨娘吃癟的模樣，感到內心舒暢，“夫人做的太好了！”季綰綰眨了眨眼，她也是才知道母親這么會氣人，一邊輕飄飄的說自己身子弱，一邊把事情全都推了出去。程氏面對桂嬤嬤和季綰綰的目光，輕咳了一聲。“你們這么看我做什么？”季綰綰笑嘻嘻道：“沒什么，就覺得娘太厲害了，三兩下就把趙姨娘拿捏住了......這么些年趙姨娘是怎么在娘面前囂張起來的？”程氏淡然一笑，笑容有些苦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