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在心底暗暗嘆了口氣，他早該想到的，不是嗎？
可是，難道笨丫頭對他就真的沒一點心動，一點醋意？
天乾逸羽抿了抿唇，不死心地問道：“那你方才為什么生氣？”不都說生氣是因為在乎嗎？
玄樂涵張了張口，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么好。
為什么生氣？
唔，很明顯的事情啊，便宜師父不知道嗎？
這……要怎么回答呢？
難道要同便宜師父說，因為氣他硬要她同天乾玥做朋友？還是說，氣他問那個顯而易見的問題？
可事實是，看起來再聰明的人，也會有犯迷糊的可能。
尤其是面對與自己有關(guān)的人或事時。
這樣想以后，玄樂涵反倒覺得沒那么生氣了。
其實本也沒必要生氣。
便宜師父只是這么一問，或許他是真的感覺疑惑。
直接告訴他也好，免得下回再出現(xiàn)類似的事。
玄樂涵思忖片刻，開口道：“師父，你覺得我和天乾玥能成為好朋友嗎？”
少女的神情間充滿了認(rèn)真。
“能吧，怎么不能？”天乾逸羽輕咳兩聲，語氣明顯有些底氣不足。
玄樂涵搖搖頭：“師父，不能的。至少目前來講，我同天乾玥絕不可能成為好朋友。我對她的喜歡和信任，很難再次建立；同樣地，她對我的不滿，也絕不會輕易消弭。”
“除非，”玄樂涵頓了一頓，望向天乾逸羽道：“有一天，她不再喜歡你，又或者，你不再喜……”
天乾逸羽聞言，臉色一黑，當(dāng)即打斷少女的話語，惱怒道：“我只會喜歡你！”
語氣斬釘截鐵，還帶著幾絲委屈與怒氣。
玄樂涵聞言一愣。
她忽然覺得，方才不該說那些話的。
她明明知道，她同天乾玥之間的關(guān)系，不會因為誰的心意改變而發(fā)生變化。
可為什么還要那樣說呢？
想讓便宜師父放棄對她的感情嗎？唔，似乎是這樣沒錯。
可是——
看著少年眸中漸漸積聚起來的陰霾與暗涌，再想起不久后即將要開始的新生小比，玄樂涵心中懊惱不已，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。
她不應(yīng)該說那些話的。
至少，不應(yīng)該是在這個時候說。
玄樂涵扯出一個勉強(qiáng)的笑容，試圖轉(zhuǎn)移話題道：“師父，不說這個了。小比應(yīng)該很快就要開始了，我們趕緊先過去吧。”
“為什么不說了？”天乾逸羽垂下眼瞼，將少女的手腕握得更緊。
事實上，先前那件事……這么淺顯的道理，他怎么可能不懂。
他不過是想借那件事試探下少女的心意罷了。
他承認(rèn)，最初問出那句話，他就是想激怒玄樂涵。
最好，是能刺激到她的心。
若是真讓天乾玥同她做好朋友，他才真該擔(dān)心呢！
可惜……
此時，天乾逸羽只覺得煩躁，前所未有的煩躁。
他就這樣靜靜站著，握著少女的手緊緊不放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做什么。
心很亂。
但就是不想放手。
“咚咚咚……”
這時，無極鐘聲忽然響起。
天乾逸羽回過神來。
他松開少女的手腕，頭也不回地朝內(nèi)院走去。
“師父。”
看著少年落寞而挺拔的背影，玄樂涵心有不忍地喊了他一聲。
天乾逸羽行動頓了頓，下一秒，卻又果斷離開。
玄樂涵微微嘆了口氣。
罷了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