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而,人們習慣性稱呼為六刑司。
多數人熬不過金字獄就一命嗚呼。
如她這般嬌生慣養的,別說親身經歷,就是去看一眼就會嚇個半死。
這還不是最可怕的。
一旦進過六刑司,就等于有了黑點。
方家不會允許這黑點存在。
就算她能平安歸來,也會被整個家族拋棄。
方夫人知道虞凌夜不會開玩笑。
她徹底知道怕了。
“夜兒。”方夫人一臉驚慌,“誤會。”
“這件事真的是誤會。”
“我承認,半年前蔣嬤嬤是來方家找過我。”
“蔣嬤嬤說她年紀大了忘性大,忘了回去的口令,讓我幫忙想想辦法。”
“茲事體大,我本意是要將這件事告訴小妹的。”
“是蔣嬤嬤求我,說她得了病才會忘性如此大,她不想惹得小妹嫌棄,也不想被趕回去,她說她與兒子兒媳不合,丈夫的妾侍手段厲害,她若是被趕出去會很慘。”
“蔣嬤嬤告訴我,她只要服藥就能控制住病情,不會給小妹添麻煩。”
“我動了惻隱之心,想著幫蔣嬤嬤一把,這才有了后面的事。”
方夫人說的大部分是實話。
惻隱之心什么的是假話。
她那時只是想送蔣嬤嬤一個人情,讓蔣嬤嬤為她所用。
“夜兒,小妹,事實就是如此,該說的我全說了。”
虞凌夜不為所動。
扶墨學著虞凌夜的樣子,冷冷的,酷酷的,也不為所動。
方夫人咬了咬嘴唇。
為了擺脫嫌疑,她不得不將這半年來利用蔣嬤嬤做的事全部說出來。
包括和蔣嬤嬤里應外合騙太妃翡翠手鐲這種小事。
太妃越聽越覺得心寒。
“大嫂,你......實在太讓人我失望了。”
方夫人自知理虧,這個時候也不敢嘴硬。
她眼淚汪汪:“小妹。”
“我被豬油蒙了心,總想貪些錢財,這是我的錯。”
“但我真的只是貪了些錢財而已。”
“我這就把那些東西都送回來,我錯了,我以后再也不敢了,你跟夜兒說一說,我與絕命宮沒有任何關系。”
“我要是知道蔣嬤嬤是絕命宮宮主假扮的,就算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跟她來往。”
太妃又心寒又生氣。
但方夫人終歸是她大嫂。
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大嫂進六刑司。
“夜兒,你大舅母確實沒那個膽子,這件事應該是誤會。”
虞凌夜不應聲。
方夫人忐忑不已:“夜兒,倒是說句話啊。”
“我真的是冤枉的。”
扶墨替虞凌夜道:“方夫人所說的這些,我們會斟酌考慮。”
“方夫人請積極配合,若是調查一致,可以證明方夫人并不知曉蔣嬤嬤是絕命宮宮主一事。”
方夫人的高懸的心終于放了下來。
“但,方夫人放蔣嬤嬤進凌王府是事實,該如何處置,我們還需要再與六刑司商議一下。”扶墨又道。
方夫人的心再次懸起。
她還想說些什么。
扶墨不給她機會。
他對方宜麟說:“接下來,該方小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