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沒記錯,謝鶯眠口中的湯汁就是那些腥臭味濃郁的東西。
說起來,從他回來后,那令人一言難盡的味道似乎沒出現過。
“不清楚,問問扶墨?”
謝鶯眠喊了扶墨來。
扶墨一臉懵:“什么湯汁?”
“就是我在小廚房最里面的那個小爐子上熬的湯汁。”謝鶯眠說,“我被蔣嬤嬤叫離的時候,不是專門提醒過你幫我調小火?”
扶墨想起來了。
“您說那些臭烘烘的東西啊。”
“火有點大,熬干了,鍋里的東西像一坨屎,我聞著味道不對勁,顏色更不對勁。”
“那東西實在太腥臭,顏色看起來也太倒胃口了。”
“所以呢?”謝鶯眠聲音森森。
扶墨撓著頭:“所以,我就連鍋帶里面的東西,埋在了不遠處的樹下。”
謝鶯眠額角的青筋抽了好幾下。
她期待許久的螺螄粉湯汁,就這么被扶墨給糟蹋了。
她還想等熬湯成功,復刻一下向往已久的靈魂宵夜螺螄粉。
結果,出師未捷身先死。
“行,我記住你了。”謝鶯眠咬牙切齒對扶墨說,“等我復刻成功,沒你的份。”
扶墨一頭霧水。
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。
那分明就是一坨便便。
王妃為什么要執著那東西?王府也不缺吃食啊。
扶墨求助虞凌夜。
虞凌夜裝作沒看見。
沒了湯汁,謝鶯眠的復刻螺螄粉大計失敗,她也失去了靈魂。
草草用了早膳,回屋養傷。
昨夜她順勢讓扶墨拿了不少對癥的補藥來。
補藥品質都不錯,她簡單粗暴將補藥碾成粉末,團成藥丸服下。
服下藥丸后,很快就睡了過去。
她醒來時,藥物已起了作用,疼痛感減輕了不少。
謝鶯眠披了件衣裳往外走。
走了兩步,發現虞凌夜高大的身軀蜷縮在不遠處的軟榻上,正睡得昏沉。
謝鶯眠看到睡得極不舒坦的虞凌夜,有些驚訝。
這人為何不去床上睡?
他倆又不是第一次睡到一張床上,她都沒在意什么男女大防。
這人非要蜷縮在這小榻上,這不純純的沒苦硬吃嘛。
腹誹完,謝鶯眠來到外屋。
院子里有人正壓著嗓子吵架。
扶墨聲音壓得極低,但明顯能聽出怒氣挺濃:“崔太醫,我敬你是德高望重的太醫,每次都對你和顏悅色。”
“是不是我對你太客氣了,你才覺得我好說話?”
“我都跟你說過了,王爺在休息,王妃也在休息,王爺不需要你把脈,你聽不懂嗎?”
“若是太妃問起來,你直接告訴太妃,王爺一切安好,你快回去吧。”
崔太醫被扶墨說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。
“不行,老夫今天必須得見到王爺。”
“老夫必須得再給王爺把把脈。”
“老夫也不打擾你,就在這里等著,等王爺醒了,麻煩幫忙通傳一聲。”
扶墨整個人是無語的。
昨天,就因為這老頭的錯誤診斷,差點讓王爺遇險。
他沒去找這老頭拼命也就罷了。
這老頭竟還敢來澹月院蹲點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