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糟老頭在臨行前,喂我吃了一樣東西,我吃了那東西后,意識模糊,我感覺到老頭剖開了我的肚子。”
“后來,我發了高燒,跟你一樣,高燒了很多天。”
“高燒退了之后,我去看被劃開的地方,卻發現那里光滑如新,沒有任何傷口和疤痕。”
“我一直以為那是夢,慢慢給忘了。”
“直到最近,我知曉了十年前的定云之亂。”
謝鶯眠望著虞凌夜,一本正經胡說八道:
“我有個猜測,”
“十年前的定云之亂,蠱圣遭到追殺,逃竄到我居住的莊子附近,除了教給我蠱蟲和醫術外,還給我留了一樣東西。”
“那東西,能夠吸收長生石的能量。”
“你身上,恰恰有另外一種東西,你身上的東西與我身上的東西是同源,能夠相互感應。”
“在我的猜測下,一切都解釋得通了?”
“也就是說,我們之間的相遇,或許不是巧合,是冥冥之中的注定。”
謝鶯眠說的半真半假。
有虞凌夜下丹田的那東西在,這閉環就能經得住推敲。
經不住推敲的地方她就甩鍋給糟老頭。
虛構的糟老頭是塊磚,哪里有用哪里搬。
虞凌夜沒有懷疑這些說辭。
定云之亂,嶺南深山,那道奇特的光,以及莫名其妙盯上他的人,還有謝鶯眠身上的神奇力量......
無一不表明,謝鶯眠說得對。
虞凌夜沒有再說話。
謝鶯眠知道虞凌夜這是信了。
她的目的也達到了。
聞覺夏姐姐和滿月客棧的事,給了她很大的沖擊。
幕后之人的勢力,比她想象中要強很多。
若她沒有任何大樹傍身,下場只會比聞覺夏姐姐更慘。
她在這個世界根基太淺,需要找個強有力且不會背叛她的伙伴。
早已在局中的虞凌夜就是最合適的人選。
“虞凌夜。”謝鶯眠聲音嚴肅起來。
“我跟你開誠布公,是想告訴你,我們都是陰錯陽差被拽入局中的人。”
“我們有共同的敵人,是一根線上的螞蚱。”
“你榮我榮,你損我損。”
虞凌夜沒有回應。
他似是有些疲憊,歪在輪椅上閉目養神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謝鶯眠也沒有多說什么。
點到為止。
以虞凌夜聰慧,知道該怎么做,知道該做什么。
“你身體還好嗎?”過了一會兒,謝鶯眠轉移了話題。
“尚可。”
“我來給你把把脈吧。”
虞凌夜:“我無礙。”
他這么說著,手卻乖乖伸出來。
謝鶯眠給虞凌夜把了把脈。
虞凌夜的脈象的確很穩,沒什么大礙。
“你怎么出門了?”謝鶯眠問,“還碰巧在滿月客棧?”
虞凌夜:“在等你。”
“等我?”
“嗯,有點事要跟你談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回去再說。”
謝鶯眠納悶,什么事需要虞凌夜親自來?
“行,你先別動,我摸摸你的額頭,你的傷口還沒愈合,就怕反復發燒。”
馬車逼仄。
虞凌夜的輪椅有些高。
謝鶯眠要觸摸到他的額頭,必須得彎腰向前探出身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