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現在是隆冬時節,外面滴水成冰,屋子里要時刻點燃著暖爐才能保持一定的溫度。”
“凌王的書房不算大,卻也不算小,這么一間小小的書房,每天要燒五十斤銀炭,一斤銀炭的價格是一兩銀子,一天要燒五十兩,一個月就是一千五百兩。”
“如果多開兩個房間,就要多點兩個暖爐,花費倍數增加,一個月光銀炭花銷就要多三千兩銀子,您知道三千兩銀子多大一筆錢嗎?”
“普通莊戶人家,從年頭忙到年尾,或許都攢不了三兩銀子,您一張口就要浪費掉三千兩,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。”
“凌王的書房大,多擺放兩張桌子也不礙事,我們節省三千兩,還能提高工作效率,怎么到了太妃眼中就成了蠅營狗茍?”
太妃:“你!”
“夜兒,你也這么認為的?”
虞凌夜道:“本王的書房夠大,容納幾個人足以,王府公中一向緊張,母妃應該是知道的,能節省一點還是要節省一點。”
太妃的臉色變了幾變。
她懷疑虞凌夜在點她。
夜兒昏迷時,她仗著夜兒不能主事,強行讓偃青拿出公中的銀子補貼給了方家。
凌王府的賬面上,的確緊張得很。
太妃有些懊悔提及這個話題了。
“夜兒。”太妃轉移到正題上。
“你也知道,距離最后的期限越來越近了,你外祖母和舅媽她們生了重病,臥床不起,你舅舅他們急得上火。”
“今天你就給舅舅們個準話吧,天這么冷,也免得舅舅們來回跑。”
謝鶯眠心道機會來了。
她對虞凌夜說:“天這么冷,先讓舅舅們坐下喝杯茶吧。”
她將準備好的茶水一一端過去。
氣氛僵硬,方正天正想找個臺階下。
他端起茶杯來,聞了聞味道,驚喜道:“這是雪霽茶?”
“好茶,雪霽果然名不虛傳。”
方正天喝過之后,其他人也跟著喝茶。
人們紛紛贊揚雪霽茶如何如何好。
被太妃搞僵的氣氛恢復了熱絡。
等茶喝盡。
方正天才道:“夜兒,你也知道,三十萬兩銀子不是個小數目。”
“就算把方家賣了也湊不出這么多銀子,你不能眼睜睜見死不救啊。”
虞凌夜語氣沒什么波瀾,聽不出悲喜來:“你們湊了多少了?”
方正天一聽這話,知道有戲,心里樂開了花。
這三十萬兩銀子,他是一文錢都不想出。
但,他也知道,要是不表示表示,有點不像話。
方正天在心里盤算了一下:“我們湊了三萬兩。”
“還差二十七萬兩。”
“夜兒你看要不這樣,我們砸鍋賣鐵再給你湊兩萬兩,這樣就還差二十五萬兩,你將這二十五萬兩在三天內給我們,如何?”
太妃在一旁點頭:“夜兒,你舅舅心疼你,還幫你湊了五萬兩銀子。”
“只剩下二十五萬兩,對你來說應該不是什么事。”
謝鶯眠差點氣笑了。
見過奇葩,這樣的奇葩還是第一次見。
虞凌夜的舅舅們奇葩也就算了。
虞凌夜的親生母親,比那些奇葩親戚還奇葩。
聽他們的意思,反倒是這錢是虞凌夜的欠的。
還幫虞凌夜湊五萬兩!
沒有十年腦血栓說不出這種蠢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