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的確時(shí)常有人說我和表姐相像......”
她低頭，掩去眼中的慌張，“也許是因?yàn)槲夷赣H與姨母長(zhǎng)得像。”
祁韞澤似笑非笑，“宋家的親戚我都有過照面，不知你母親是幾房？”
他的語氣聽著平和，眼神卻像一把鋒利的刀子，直直地剖向柳霜序，像是要看透她的靈魂。
“我......我家只是宋家遠(yuǎn)親，本不是京中人，想必姐夫應(yīng)該是沒見過的......”
柳霜序聲音發(fā)顫。
一句“姐夫”倒是點(diǎn)醒了祁韞澤。
他真是糊涂了，怎么把平日里大獄審問的那一套搬到內(nèi)院來，眼前的不過是個(gè)還未出閣的少女，莫嚇到她。
轉(zhuǎn)眸，祁韞澤的目光落到柳霜序手里的錦帕上。
“我母親的生辰快到了，你剛來府上恐是不知她喜好，我瞧你女紅不錯(cuò)，你若不知送什么，不妨繡一副觀音像。”
柳霜序一愣，隨即反應(yīng)過來，連忙躬身行禮：“多謝姐夫。”
她本就是借宿在祁家的人，祁韞澤這一提點(diǎn)，倒是幫了她一個(gè)天大的忙。
她笑時(shí)眉眼彎彎，清澈明媚，如芙蓉初綻帶著幾分純凈的嬌俏，與宋千月截然相反。
祁韞澤心中竟生出一絲難以言說的感觸。
他強(qiáng)自壓下情緒，淡聲回道：“舉手之勞而已。”
見祁韞澤對(duì)自己并未起疑，柳霜序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氣，卻又忍不住多看了祁韞澤一眼。
他嘴角掛著笑，消去了幾分清冷的距離感，多了幾分難得的親切。
恰時(shí)，二人四目相視。
祁韞澤意識(shí)到自己失態(tài)，眼前的人畢竟是妻妹，自己不該多有接觸，免得生出閑話。
他隨即找了個(gè)借口離開了。
回到書房，祁韞澤心中仍久久難忘。
想起柳霜序那雙盈盈含霧的眼睛，想起她唇角揚(yáng)起時(shí)透出的那抹嬌俏。
祁韞澤涌起一種不明意味。
“秀山。”
聽到屋里傳話，候在門外的小廝匆匆進(jìn)門。“主子有何吩咐。”
“天冷了，給府里的人都提前置辦冬衣吧，夫人院里......多加幾套吧，畢竟多了人。”
秀山笑呵呵道：“主子說的是柳小姐？您別說柳小姐與咱們夫人可真像！”
祁韞澤擰了擰眉，“你也覺得？”
“是啊，尤其是身形，一模一樣，只是性子和扮相大相徑庭，柳小姐似乎更柔和些，大抵是年紀(jì)尚輕吧。”
祁韞澤心中思索，手下竟無意識(shí)地寫了半邊柳字。
回神，他匆匆將字涂黑。
紛亂的思緒如同細(xì)絲一般越拉越緊，偏偏擾得人心煩意亂。
他放下筆，聲音清冷，“秀山，你去通傳，今晚我去夫人那處。”
“好嘞，夫人知道一定開心！”
秀山一臉欣喜，連忙去西苑通傳。
自家主子總算是開竅了！
京都有多少貴女傾慕祁韞澤，他都不為所動(dòng)，現(xiàn)如今，倒是滿心撲在了新夫人身上，這可是百年難遇的好事！
西苑里，宋千月完全沒有料到祁韞澤今夜會(huì)過來。
他性子也不像是沉迷女色之人，突然這般主動(dòng)，倒讓宋千月有些不知所措。
他來留宿，多半是因?yàn)榱蚰莻€(gè)賤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