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老夫人想著新婚婦人在娘家住著到底不成個(gè)體統(tǒng)，索性叫祁韞澤親自上國公府接人。
柳霜序還不曾等到去見自己的阿兄，心里頭實(shí)在是著急，便仗著膽子上前開口。
“夫人，十日期限未到，我不該著急，可今日回了尚書府，怕是難再回來......”她的雙手止不住的顫抖，只得掐住虎口才仗起膽子，“我想盡心為大小姐，須得安心。”
“求您，讓我快些見見阿兄吧。”
她將頭磕在地上，發(fā)出一聲悶響。
宋夫人的臉色瞬間就耷拉下來，眼神有些不善，冷冷道：“我既說了十日便是十日，難不成我還會(huì)騙你？柳霜序，我家既然養(yǎng)了你，便不差你阿兄的一口飯吃，能將他接回來，自然是立刻接回來的，只是總要好好打點(diǎn)——”
“你阿兄正是在刑部大牢，你要是真的等不急，不如去求求大姑爺，說不定他能答應(yīng)放你阿兄出來呢。”
柳霜序身子顫抖，大氣都不敢喘。
她的確心急如焚，卻也不至于半點(diǎn)腦子都沒有。
宋夫人這話分明就是在試探她，一旦她冒險(xiǎn)走了這條路，她一定會(huì)死得悄無聲息。
她咬住自己的下唇，聲音顫著：“奴婢不敢......奴婢愿意等，只請夫人一定要保住我阿兄的性命，我們兄妹一定感激不盡。”
“感激就算了，只要你能夠?yàn)榱嗽聝旱氖虑楸M心，我自然不會(huì)讓你阿兄出事。”
“是。”柳霜序只得應(yīng)下。
宋千月才喝了藥，需得散了藥味才能出門，便叫柳霜序先去拖住祁韞澤。
祁韞澤的身影被月色拉長，正好將柳霜序的影子擋了個(gè)嚴(yán)嚴(yán)實(shí)實(shí)。
“姐夫。”
他回頭，看到一臉膽怯的柳霜序，卻是難得心情大好：“怎么只有你自己，夫人呢？”
“姐姐還在收拾，總要妥當(dāng)了才能出來見姐夫的。”柳霜序小心翼翼解釋著，雙手不停揉搓著，不敢看人，急忙低下頭去。
她的聲音婉轉(zhuǎn)嬌媚，此時(shí)膽怯，卻似鳥雀嬌啼，在祁韞澤的耳朵里輕輕撓了一下。
祁韞澤的耳根倏地紅了，卻不自知。
他佯裝疏離，冷冷道：“那我去前頭等她，等忙完了，你們一齊出來就是。”
“等等——”柳霜序急急出聲，見人停下了腳步，這才邁著小碎步追了上去，還沒開口，臉上就浮起了一層薄薄的紅暈。
她小心翼翼從自己的懷里頭掏出一個(gè)精致的緞帶來，黑色的緞帶上用銀線勾勒了展翅的仙鶴。
祁韞澤本就對柳霜序的用心有所懷疑，眼下又見她拿了東西出來，自然更加懷疑，臉色都跟著冷了兩分，道：“你這是做什么？”
“先前虧得您叫人來作證，我才沒有被罰，前兩日又虧得您的馬車，我才得以去該去的地方......”柳霜序生怕祁韞澤會(huì)拒絕自己的謝意，一時(shí)急了，泫然欲泣，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看著祁韞澤，“這是給您的謝禮，還請您務(wù)必收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