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霜序被一句話說得漲紅了臉,手上的小動作越發明顯。
她在國公府察言觀色,自然聽得懂祁老夫人的言外之意,慌亂不已,連頭都不敢抬。
祁老夫人見她這般小家子氣,心里頭越發不喜,搖了搖頭,正欲開口,不想祁韞澤竟然破天荒開了口:“娘,表妹才出了事兒,不好如今議親,還是等過了這個風口吧。”
低沉的聲音落下,屋子里頭反倒突然沒了聲響。
柳霜序心里頭沒底,唯恐祁老夫人會將自己給趕出去,不禁紅了眼眶。
祁老夫人更是抿了口茶,斂去了眸中的不快。
未婚女子住在姑爺家里頭,放眼整個京都城都是頭一份,國公府這般不注重規矩,怕是有心將這女子打包送給他們祁家,不由得細細打量起她來。
面若芙蓉,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,本是清秀人物,偏偏絳唇一點,又多了些許艷色。
她一個女子多看幾眼都有些吃不消,遑論男子。
要是真的能夠留在祁韞澤的身邊,她也就不愁了,偏偏沒點大家的規矩,太膽怯,實在不得入眼。
“娘,我這表妹眼光高,旁的男子入不得她的眼,要是能得您垂憐,替她相看一二,也算是她的造化了。”宋千月趕忙笑道,“至于子嗣一事,兒媳一定抓緊。”
她故意紅了臉,倒是惹得祁老夫人高興。
夜色沉沉,空中只亮著幾顆星子。
祁韞澤并沒要人伺候,柳霜序倒也落得個輕松自在,索性往水房去沐浴更衣。
底下的丫鬟婆子得了宋千月的授意,故意不許她用水,她沒的法子,只得往主院的水房來。
柳霜序在外頭停了好一會兒,見屋子里頭遲遲沒有動靜,想著祁韞澤許是安寢了,便仗著膽子進了水房。
她瘦弱的身子被溫熱的水包裹著,不免有些昏昏欲睡。
她打了個盹,也不知過了多久,外頭突然傳來了動靜,她猛然驚醒,手忙腳亂將自己身上擦拭干凈,正穿衣的時候,門突然被人推開。
柳霜序的呼吸都停滯住了,手上的動作頓住,還露著一小截香肩。
熱氣將剛進門的祁韞澤包裹住,隔著屏風,他隱約瞧見里頭曼妙的身姿,不需多問,他也瞧得出來,那分明就是每夜在他身下承歡的小娘子。
他被勾得紅了耳根,背過身去,聲音都帶了幾分沙啞:“我不知夫人在梳洗,唐突了。”
柳霜序被人堵了個正著,急得紅了眼,正想著如何脫身,卻見祁韞澤將自己錯認成了宋千月。
她猛地將衣裳一拉,好歹是遮住了香肩,卻用力過猛,竟然將胸前的春色露了出來。
她直接將眼淚咽了下來,顫顫巍巍道:“夫君不如先回屋,等我好了,再去伺候。”
祁韞澤公事纏身,要非中秋佳節,只怕是要住在衙門了,沒心思想男歡女愛,原本想著沖個涼水便回去歇著,卻不想竟被眼前的人勾起了興致。
他喉結滾動,眼神都有幾分迷離:“不必了。”
“既然夫人尚未洗完,那不如一起,鴛鴦戲水,也好盡快了母親的一樁心事。”
說罷,他進門來,將房門關了個嚴嚴實實。
柳霜序萬萬沒想到這人竟然會說出這樣不正經的話來,連忙背過身去,將角落的燭火吹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