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蘊澤將目光從柳霜序的身上收回來,看向宋千月的眼神卻不見笑意,淡淡道:“方才我與表妹在一處,見周嬤嬤把人給帶走了,怕你誤會,特意過來解釋的?!?/p>
他的確一出門便看到了躲在暗處的周嬤嬤,原本沒放在心上,卻又怕宋千月因此而折磨柳霜序,便叫自己安插在這里的人多留了個心眼,聽到動靜,便去通知他。
宋千月的笑僵硬在了臉上。
她硬著頭皮解釋:“我竟還不知這事呢,不過是多日不見她,想問問她身子如何了,沒想到她竟然和夫君在一處......”
“我這表妹一向認生,在家中和我那些兄弟都不親近,卻沒想到竟然和夫君這么合得來,可見是緣分呢?!?/p>
她這話里滿滿都是醋意。
柳霜序根本不敢吱聲。
祁蘊澤是不喜歡后院爭風吃醋的,只是眼下不得不打圓場,上前環住宋千月的腰,笑道:“夫人這是吃味了?”
柳霜序看到這一幕,眼睛有些酸。
她咬了咬唇,別開自己的視線。
“夫君?!彼吻г聥舌烈痪?,故意投去了顯擺的目光,又道,“不知夫君和表妹在一處做什么,怎么不早點來告知我,我也好去湊個趣?!?/p>
“沒什么。”
祁韞澤將人松開,落了坐,這才解釋:“我想著京城近來不太平,表妹身子又弱,便想著教她些拳腳功夫,沒想到她一點即通,學得很快?!?/p>
宋千月懸著的心到底是死了。
習武總是要肢體接觸的,萬一二人生了情愫,那她該如何?
“沒想到夫君竟然也有調教人的興致,只是我也不會什么拳腳,你怎么不教教我呢?”宋千月撒嬌似的抱怨。
祁韞澤的笑不達眼底:“你有我,便是不會又有什么干系呢?”
一句話叫宋千月不免紅了臉。
“話雖如此,可男女有別,姑爺和表小姐又是......”周嬤嬤強忍著沒說出難聽的話來,“到底該避嫌的?!?/p>
祁韞澤的臉瞬間冷了下來,淡淡開口:“夫人身邊的丫鬟是從國公府出來的,合該是最懂規矩的,可我看,非議主子,以下犯上,一個個不懂規矩得很!如今主子說話,還敢貿然插嘴,真不知一個個的都是什么心思!”
他常年在官場上,身上的氣場不是一般人能壓的住的,突然發怒,更是叫一屋子的丫鬟婆子全都跪下了。
柳霜序也包含在內。
宋千月沒見過他發這樣大的脾氣,連忙開口:“夫君千萬別為了這些不長眼的東西氣壞了自己身子,她們也是被我給慣壞了?!?/p>
“夫人好性,可國公府家大業大,合該更重規矩才是?!逼铐y澤冷笑,“即便是從前沒學會,既然跟著夫人進了尚書府,也該守尚書府的規矩?!?/p>
周嬤嬤哪里受過什么訓斥。
宋國公府已有百年,一些年老的婆子要比年輕的主子還有地位和氣派,更別說她是大小姐的奶媽子,更不是尋常婆子能比的。
她道:“姑爺教訓的是,只是奴婢所言并沒有錯,便是自家兄妹也要講男女大防,七歲不同席,更別說姑爺與表小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