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霜序鼻子酸酸的,心頭好似賭了一團棉花。
她不愿在眾目睽睽之下露怯,趕忙欠了欠身子:“表姐,姐夫,你們既有話要說,我便先回去了。”
宋千月雖對祁韞澤關切柳霜序的事情忿忿不平,可看到柳霜序這糟心的樣子,反倒多了幾分痛快,故作關切:“表妹這么急著回去做什么,難道咱們今日人這般齊,不如留下來陪我們一起用飯吧。”
柳霜序不由自主的看了祁韞澤一眼,卻發(fā)覺對方的注意力全然沒在自己身上。
她搖了搖頭,笑得牽強:“姐姐姐夫吃飯,我何必來湊這個熱鬧,還是先回去吧,且我還要去看看老夫人,就不在這里耽誤時間了。”
說罷,她便匆匆走了。
柳霜序?qū)嵲谑钦f不出緣由來,不知自己為何看到祁韞澤的眼中沒有自己會這般難過。
她搖了搖頭,將一些不切實際的念頭從自己的腦海里揮散出去。
宋千月看著她離開的背影,心里是說不出的高興,轉(zhuǎn)頭又去與祁韞澤親近。
她的手不過才碰上祁韞澤的肩膀,便被人給躲了過去。
她的笑瞬間僵硬在了臉上。
祁韞澤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,聲音淡淡:“我才從外頭回來,身上沾了風,沒得染到你的身上,又叫你染了病,到時候母親又要著急了。”
宋千月只覺得這話貼心,不免垂下頭去。
她還未開口,便又聽到了祁韞澤接下來的話:“我看表妹的身子和你一般弱,還是該找女醫(yī)好好調(diào)理一番,既然你身邊有人,倒也省了再請人進府。”
他聲音如常,叫人聽不出什么情緒來,卻還是讓宋千月窩了一肚子火。
她臉上的笑已經(jīng)明顯有些生硬,強忍著自己的不滿開口:“夫君放心,我一向擔心表妹的身子,自然不愿意看她一直這么病怏怏的,這才特意把她請過來叫女醫(yī)好好看看,不過......”
她去看祁韞澤的臉色,見與往常并沒有什么分別,這才壯著膽子試探:“夫君已經(jīng)在表妹身邊放了一個會醫(yī)理的高婆子,我在請女醫(yī)為她調(diào)理身子,只能算是錦上添花了。”
祁韞澤看出了她心里的多疑,連忙揚起了一張笑臉,安撫:“我原以為將高婆子放過去伺候表妹,可以讓你寬心,卻不想讓你多疑了——她是你的表妹,你又待她那般上心,我為了讓你高興罷了,要是你不愿意,那我便叫高婆子回來。”
“怎么會不愿意呢。”宋千月連忙應答。
她還以為祁韞澤對那個蠢東西動了心,卻沒想到竟然全都是為了自己。
她雖不滿那個高婆子,可總要作戲做全套。
她垂下頭,露出害羞的神情來:“我原以為夫君不會將這些小事放在心上,卻沒想到你竟然在暗地里幫了我這么多,我這心里實在是感動,也替表妹多謝夫君了。”
“你我夫婦一體,說這些話可就見外了。”祁韞澤拍了拍她的手。
他的心思卻根本沒在宋千月的身上,反而是柳霜序的身影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。
他喉結滾動,開口:“我今日不忙,等會吃完飯便宿在你這里,先叫周嬤嬤等人去準備吧。”
宋千月連忙應下。
她雖不曾開口,卻也察覺到祁韞澤這些日子對她有些冷淡,雖不清楚緣由,卻也叫她產(chǎn)生了危機感,索性親自張羅起晚飯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