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霜序還沒找到人，自然是不愿意就這么回去的，耐心勸道：“今兒難得有這么好的日子，咱們還是在外頭多留一會，可別等著回去了，又對游湖的事情念念不忘，到時候，我可是要罰你的。”
她故意裝出兇狠的樣子來，倒是真的唬住了二丫，叫她不敢再提。
祁韞澤自是也站起身來，一眼便瞧見了另一只花船上的萍萍。
四目相對，萍萍下意識看了一眼船艙內，又朝著祁韞澤搖了搖頭，僅僅是如此對視，祁韞澤便心知肚明二人在船艙里頭在做什么了。
他不禁冷笑，心里對宋千月滿是鄙夷。
到底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子，婚前不安分也就罷了，如今懷著身孕卻還在朝三暮四，只是這其中怕也少不了蘇暗停的手筆。
他行到柳霜序的身旁，開口：“既然今日出來一趟，自然不能只泛舟游湖，岸上風光正好，咱們去瞧瞧也是好的......還是說，你有別的心思？”
他這話一出，直接讓柳霜序打了個冷顫。
柳霜序雖然覺得祁韞澤知道了一些目的，可到底是沒擺在明面上來說，她自然是要裝作不知情的。
“祁大人可真會說笑......”她皮笑肉不笑，眼神閃躲，開口搪塞，“不過是我到如今還沒看到表姐和程郎，這才一直惦記著罷了，想來祁大人眼神好，不如替我好好瞧瞧，看看程郎到底在哪。”
她一個稱呼，再次讓祁韞澤冷了臉。
祁韞澤自是希望能夠在柳霜序面前戳破蘇暗停的真面目，卻也不想讓自己前功盡棄，索性不再去詢問她的意思，直接開口：“秀山，讓船夫靠岸。”
“祁大人這是做什么？”柳霜序連聲問道。
她到底還沒看到自己的計謀是否達到，又不能確定蘇暗停到底會不會將自己的目的給供出去，自是不能安分下去看熱鬧的，不禁想要上前阻止秀山。
二丫卻是看出了祁韞澤臉上的不快，連忙上去拉住了她的胳膊，小聲提醒：“表小姐，您還是別跟大人對著干吧，奴婢還是頭回看到祁大人臉色這般難看，要是惹惱了他，他一怒之下將您給送回國公府，可就不好了。”
這話讓柳霜序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。
她自是想保全自身，更知自己想讓宋千月自食苦果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，總得繼續留在尚書府才好。
想到這里，她只能多留一會。
花船很快便停靠在岸邊，柳霜序不情不愿的下了船，卻還不忘了盯著那些過往的船只，想看看會不會有宋千月和蘇暗停的身影。
她這樣一步三回頭，的確叫祁韞澤皺了眉頭，冷著臉問道：“你在看什么？你口中的程郎都已經拋下你去和旁的女子泛舟游湖了，你還這般念念不忘，難道就不怕你爹娘泉下有知，覺得羞愧嗎？”
“我......”柳霜序不禁垂頭。
她如今做的這些，就是為了讓爹娘安心，更是為了日后能夠有籌碼去和宋千月談條件。
祁韞澤并不等她開口，只是看著她的神情，心頭越發酸澀，恨不得拿刀子剖開她的心，看看里頭到底有沒有裝著自己。